池歲早就備好馬車,陳雛見着池歲要帶他走毫不意外。
在池歲選擇要走偏道時,陳雛出聲阻止:“不可以,小,陳赢川應該會在不遠處設了關卡,你這麼過去,一定會被耽誤時間。”
陳雛畢竟是陳赢川的好侄子,對陳赢川的想法那叫一個了如指掌。
池歲隻好聽陳雛的,沒有劇情加持,他的的确确猜不到從陳赢川要做什麼。
池歲有些奇怪,他如實問了:“你怎麼不奇怪我要帶你去哪兒?”
"崧跟我說了,你這個弟弟還真是多變啊。"陳雛指的是崧的立場,這家夥一會兒為皇爺爺做事,一會兒為陳赢川做事,這下又偷偷告訴他。
池歲無奈地笑了笑,除非七年後狼王競選,自己輸給除自家的人,崧才能回到北境施展拳腳。
陳雛靠在軟墊上,他氣定神閑道:“别擔心,陳赢川沒有那麼快追上來。他有自己的想法。”
陳赢川雖然想對他出手,但他不是那麼着急的一個人,他要确保一切都萬無一失才會行動。
池歲從箱籠中找出厚衣服遞給陳雛:“北境這個時候還冷着,今晚我們得換馬,不能用馬車。”
陳雛吹了聲口哨,馬蹄聲由遠及近。池歲掀開馬車窗簾,看見一匹黑馬踏着月光而來。
這是陳雛的坐騎,沉光。
沉光一開始就被散養在深清城外,陳雛的味道沉光很熟悉,所以陳雛一出城,沉光便不遠不近地跟在池歲馬車後面。
封鹄和狼鹄的馬術不是很好,自己騎馬都夠嗆,而那幾個暗衛是騎着馬在不遠處跟着或是在前面探路。出乎意料的是,明宵的馬術倒是了得,他帶着東陵也毫不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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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北境邊界也沒見着陳赢川人的人影,陳雛倒是猜到了陳赢川的動作。
北境地上的雪還沒化透,路上也鮮有人出來。陳雛一進北境境界就着了風寒,池歲去牧民家讨了碗姜茶給陳雛:“北境的天就是這樣,小殿下要習慣了。”
“出了黎國就别叫我小殿下了。”陳雛笑了笑。
到了北境,就不怕陳赢川的人來排查從。池歲找了處客棧住下。
池歲随身攜帶的銀票倒是很多,即使他還有大把錢财沒從黎國帶走。
陳雛瞠目結舌地看着池歲的褡裢,鼓鼓囊囊的,一開就很有錢。陳雛酸酸道:“國師大人可真有錢。”
“還國師呢。”池歲笑了笑,“你到北境可就得叫我真諾伊班。”
陳雛聽不懂北境話,隻能坐在桌邊看着池歲和店主交談。
池歲回到桌前:“我讓人去和允裡木報信了,他今晚會趕過來。”
陳雛茫然地點點頭。
池歲看着陳雛這副模樣直笑,可能是因為凍的,池歲臉紅紅的。
東陵他們也冷得不行,搓着手直哆嗦。
北境這個地方還真是不适合他們大黎人去生活。不過現在陳赢川稱帝,他一登基就違背他對老黎帝的承諾,再讓陳雛他們待在大黎是沒好果子吃。
池歲有點好奇:“陳赢川為什麼要關着你?”
“他想要剩下那枚虎符。”陳雛盯着池歲的眼睛,皇爺爺說他可以相信池歲:“我能信你嗎?”
池歲點頭,他這下笑得更開朗了:“我本來就是為了救你而來的。”
陳雛将發冠取下,頭發散了下來。陳雛将機關打開,取出那剩下半枚虎符:“他不知道虎符就在我身上,所以才這麼放心地放我走。”
他剛被關進天牢的時候就被搜過身,當然,發冠也查過。不過這個機關是陳雛自己搗鼓出來的,不但需要找準位置,還要有點力氣才能把他打開。
原書中沒有寫過老黎帝把虎符交給陳雛一事,是自己沒有在大黎科考,而是直接成為國師,間接改變了書中的劇情。
系統一動不動地待在桌上,察覺到池歲看過來的視線,系統疑惑地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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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王看見了離開的白昱,他率先追了上去。他知道自己不是父皇最懂事的孩子,也不是父皇最有本事的孩子。
但有人傷害了他的父皇,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蘭夫人和白明星都沒有攔住他。
裘王忘記了池歲警告過他不要單獨行動,他猶如初生的牛犢,飛快的追着白昱。
等到會場那邊傳來尖叫,裘王都不知道自己追着這賊人跑了多遠。
那賊人在一處竹林亭下,白昱發現了身後有人在追着他。
白昱單手負在身後,他轉頭,發現是那個酒囊飯袋,目光裡是驚訝,他還以為追來的人會是那位将軍,還想在今晚一石二鳥。
裘王見對方絲毫不慌張,怒上心頭,舉着劍就沖了上去。
“噗嗤”一聲。
長劍貫穿了白昱的身體,他瞳孔猛地放大,身體軟軟地倒了下。
血染上了裘王的衣服,他驚恐的放下長劍,腳不住地向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