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怎麼戰敗的呢?
老翁想起當時的情形,當時他的兒子熱血沸騰想要去參軍,自己阻攔無果後,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兒子去。
兒子說,當時明明将軍有戰勝之勢,卻因為一個探子的話,局勢被深深逆轉。
那個探子就是池歲口中的叛徒。陳雛既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為蘇子元感到不值。
正當他十分頹敗之時,旁邊另一名年輕人突然開口:“阿飲伯,我記得當時好像不是這樣的情形。”
這個年輕人當時也參與了那場戰鬥。
來郡的人雖然深受鄄城人的騷擾,但一遇到敵軍外犯,卻還是分外的團結。
年輕人走到陳雛面前,一字一頓道:“将軍當時一開始并不相信那個探子的話,那個探子說的太離譜,是個人都不會相信。”
那探子說,西漠那邊并不會善罷甘休,在三日後佯敗,然後等他們追出城來伺機反擊。
蘇子元當時自然是不信這個的,憑借這麼多年他和西漠那邊的沖突,先不說他并不覺得西漠那邊會有這麼重的心機 ,再者成王敗寇已定,他怎麼可能會追着敗軍前去。
可這件事就明明白白的發生了。
誰也不知道那天蘇子元是怎麼想的,他們隻知道蘇子元那日十分的不理智。
這便是崧說的其中另有隐情。
可現在看來這個隐情隻有蘇子元自己知曉。
陳雛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有些失望地低頭看着手中漂浮着茶葉的杯子。
池歲眼中透露着深深的無奈,現在這個時候,陳雛自己都自顧不暇,還能去想着别人。
可真是……
讓人感歎且嫉妒他們的感情。
“歲,你看。”
一旁,阿姬慕擡頭看着天,突然出聲。
話音剛落,陳雛和池歲都擡頭看去。
天上盤旋着一隻鷹,它正在追逐一隻信鴿。
池歲眉頭微皺,那隻信鴿的方向是朝着鄄城去的。
一聲破空之音響起,一支利箭從他們這邊破弦而出。
是陳雛動手了。
那隻信鴿被利箭穿破了喉嚨,不再能揮動羽翼它,直直向下掉落。
陽從陳雛身後飛起,在那隻鷹抓住信鴿之前,迅速将信鴿叼起。
陽在空中盤旋一圈之後,迅速向下飛來。
陳雛擡手,陽穩穩落在護手上,将信鴿吐在地上。
那隻沒有抓到獵物的鷹委屈地盯了一眼陽,慢慢且萎靡不振地落到了池歲肩上。
信鴿腳上綁着小小的信紙,陳雛将它取下來,展開來看。
上面的字他并不認識,不是大黎字。
池歲接過去一看,微微蹙眉:“這是西漠那邊的文字。”
這上面怎麼寫的是英文,他看起來毫無阻力。
英文是什麼?
陳雛默不作聲地看着池歲。池歲自然是留意到了他的視線,但他隻以為是陳雛在暗示他把上面的内容讀出來。
于是池歲兢兢業業當起了翻譯官:“在透空河偶遇蘇子元,對方重傷而逃,估計命不久矣。”
池歲念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他不可置信地擡頭,剛才才聊到蘇子元,現在局勢怎麼又發生了變化?
陳雛心神不甯地盯着池歲,有什麼東西福至心靈,他問:“這是白昱寫的嗎?”
池歲看着落款畫着一個太陽的符号,有些遲疑。
真的是白昱嗎?
單憑一個模棱兩可的符号真的能确定是他嗎?
*
得知蘇子元獲勝後,在回西漠那邊的路上遇到了一支莫名其妙的隊伍,在一番切磋下來,蘇子元甚至沒有勝過他們。
陳赢川臉色沉的可怕,那日崧從他這裡盜走虎符後,他便比以前顯得更可怕。
吳仲喜上前一步:“陛下,現在右大将軍生死不明,得多派些人去保護左大将軍。我們已經失去了一位強有力的将軍,不能再讓敵人趁虛而入。”
“我知道!你給我閉嘴!”陳赢川暴怒。
吳仲喜自覺不能再多嘴,他微微一躬身便告退。
他離開之後,陳赢川将桌案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烏黑的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大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