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是基因檢測結果,沈舒然将來會是個A級的alpha。
而沈家需要在社會制度中占盡優勢的alpha後代。
沈家人心知肚明,沈舒然并不是沈家人,和沈夫人也沒半點關系。
這時窗戶突然從外面叩響,沈舒然如夢初醒,她驚慌放開沈宜安,任由她脫力滑下。
“舒然,味道太大了,動靜小點。”柔和的女聲透着窗戶傳過來,是沈夫人。
“知道了,媽媽,我會盡快解決。”沈舒然沒開窗戶,她公式化的同沈夫人保證,得來幾句不輕不重的斥責。
“安安剛分化,你别鬧她了,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自己會想明白的。”
說完,沈夫人又輕飄飄的走了。
昏暗的房間内,薄荷味的信息素充盈起來,甚至擴大了外面,沈舒然心裡懊悔,她垂眸看着牆下蜷縮成一團的女孩。
纖細、脆弱、美麗,如一支在風中飄零破碎垂墜觸水的重瓣蓮,誘人深陷。
沈舒然咽了咽口水,占有欲又湧了上來。
然而沈夫人的提醒如在耳畔,沈舒然将手指的抑制貼随手丢下,打開了房間内的空氣清新裝置轉身離去。
關門聲響起,最後一絲光亮沒入黑暗。
确認腳步聲走遠,沈宜安這才任由自己癱軟在地毯上。
空氣清新裝置開始工作,惡臭的alpha信息素一點點消失,但沈宜安身體依舊不見好轉。
她的情熱期似乎被誘導出來,身體甚至來不及去管缺氧的肺部,一股股熱意自深處湧上來,将她折磨得體無完膚。
饒是如此,沈宜安依舊堅持着關掉了助聽,世界再度寂靜,她咬住唇瓣,泣音一點點自喉間洩出,眼淚也順着眼角滑進鬓發裡。
在無聲的世界裡,她放聲大哭。
沈宜安掙紮着爬到床邊,身體裡好似有一萬隻螞蟻再爬,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死。
脫離整個世界,沉入純淨的雲中,她會成為宇宙中微小粒子一部分,再沒有人可以來打擾。
手指顫抖着拉開抽屜,四下胡亂摸索着,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哪怕是尖銳的,有棱角的,一支筆也好,隻要能割開血管,無論什麼都好。
“别找了。”
意識都昏沉起來,沈宜安卻在這時聽到了聲音,無聲世界裡,唯一的聲音。
她沒在意,又爬向另一個,拉開抽屜,依舊沒有想要的東西。
眼淚已經糊了滿臉,确定什麼都找不到後,沈宜安再次癱在地上,她望着模糊的天花闆,忽然從喉間溢出了一聲笑。
一聲極其嘲諷的笑。
做人做到這個份上,想死都死不了,真失敗啊。
沈家知道沈宜安這樣情況的沒幾個,大概率是顧钰收走了。
她分明記得前幾天還從飯桌上順走了一隻勺子,現在已經沒有了。
情熱一波波湧了上來,沈宜安難以招架,她竭力控制着雙手不去觸摸身體。
“跟我說說話吧。”聲音再次響起,她說,“我注意你好久了。”
“是嗎?”
沈宜安張了張嘴,她不由自主的舔唇,唇瓣因為情熱格外幹燥,下唇牙印還沒消失。
為什麼回答呢,大概是想保持理智吧,盡管那聲音是幻覺。
“當然了,你不知道我從一開始就想認識你!我多少年沒見過人了!”聲音因為沈宜安的回答興奮起來。
“不過你好可憐哦,你剛剛在找什麼?我感覺你身上很熱,是不是生病了?”
一個幻覺竟然會對自己噓寒問暖,沈宜安扯了扯最近,覺得這世界都虛幻起來。
“找刀,我情熱期,要找刀把腺體挖出來。”沈宜安的話真假參半,不過她确實想過,就在剛剛,她給自己的計劃裡又加了一個:挖腺體。
幻覺不知道什麼是情熱期什麼是腺體,她像個無知的孩子,卻又是個好學生,好奇問道:“你說的這兩個都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倘若她有實體,這會兒估計自己搬過來一張桌子坐在底下乖乖舉起右手了向沈老師提問了。
“我是個發情的omega,挖掉腺體就變成不會發情的omega了。”
情熱期原本叫發情期,但大家嫌棄這個詞太過原始,又換了一個比較含蓄的情熱期。
沈宜安沒什麼顧慮,在omega眼裡是相當于髒話禁詞的發情她照說不誤。
不過,沈宜安輕輕挪動了下身體,頭頂的天花闆漸漸恢複純白,身體似乎也沒那麼燥熱了。
沈宜安是第一次情熱期,但也有基本的常識,omega的情熱期基本會持續五至十天,可她眼下确實沒有最初的痛苦了。
“好了,你不會發情了。”幻覺帶着得意說道,片刻之後,她又好奇寶寶似的問道:“不過什麼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