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推門而出,觀察了沈宜安許久的許部長就等在門外。
“怎麼樣了?”她問醫生。
“不嚴重,過幾天就恢複了。”韓景月說,這時候她完全沒了和沈宜安說話時的輕聲細語,整個人都淩厲起來。
“她的警惕心很強,利用omega的同性相吸定律并不能讓她放松。這位沈小姐看似放松,但我在給她處理傷口的過程中發現她的頸動脈搏動速度很快,正常人脈搏範圍在60-100次/分之間,她卻到了124次/分。”
韓景月淡淡道:“表情可以說謊,但身體反應不會。”
“多謝。”許部長朝她點點頭,“這位沈小姐的身份不簡單,而且傷者萊拉始終不肯說話,她們之間一定有關系。”
“姓沈嘛,除了那位還能有誰。麻煩,上面盡會把燙手山芋丢給你。”
韓景月輕啧了一聲,剛掏出一根女士香煙放入嘴邊又被許部長強硬奪下,“你不負責這起案子,沒必要抽。”
“誰說我抽煙是為了你這起案子。”醫生輕嗤一聲,她半身忽然靠向許部長,勾起她扣到最頂上的襯衫紐扣,語态輕挑:“許部長,今晚來我家嗎?”
“現在是上班時間,韓醫生,你該去工作了。”許部長面無表情,她微垂眸看向勾住自己衣服的手,提醒道。
醫生輕笑:“意思是來喽,晚上我等着你哦。”
話音還未落地,她就提着醫療箱轉身離開,完全不關心身後許部長的反應。
許部長整理了下自己有些亂的衣領,原地等了一會兒,才又推門進去。
“沈小姐,”她神色冷峻,“根據我們的調查,你是這起傷人案中唯一的嫌疑人。”
“哦。”沈宜安慢吞吞掀起眼皮看向正襟危坐的許部長,反應平淡。
“萊拉還活着,她為什麼不來指認我呢?”
封閉房間内的空氣流通不是太好,沈宜安有些倦怠,她索性趴在桌子上手肘支在桌子上撐着腦袋,安靜的等着許部長說話。
許部長的臉色微微凝滞,片刻之後,她點開遙控器,原本是沈宜安的影像立刻變成了一間病房。
萊拉·馮躺在病床上背對着攝像裝置,安安靜靜的,也不知道睡沒睡着。
沈宜安瞥了一眼病床上的萊拉,淡淡道:“她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恰逢萊拉翻身,露出被包紮嚴實的整條手臂,沈宜安眸光微縮,立即改口:“她怎麼了?”
“手腕撓骨粉碎性骨折,外界暴力重壓所緻,她看起來還是個未成年人,高中生。”許部長加重了語氣。
“是嗎,真可憐。”沈宜安輕輕感歎,語氣如往常般平淡。
見沈宜安依舊不肯吐出實情,許部長嚴肅起來,“沈小姐,希望你能告訴我們實情,昨天下午在影廳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知道《聯邦未成年保護法》的殘酷。”
末了,她又加了那麼一句。
沈宜安混不在意,《聯邦未成年保護法》确實嚴格,但和她扯不上關系,要是真較真起來,真正的受害人是她才對。
“她沒說嗎?”沈宜安問她,“我也不知道啊,我走了之後,她還好端端的。”
沈宜安想大概是西比爾動的手,不過影廳的監控能拍到西比爾的影子嗎?
那樣昏暗的情況下,能檢測到一隻鬼的呼吸躍動嗎?
想着,沈宜安問她:“影廳的監控呢?”
聽到監控這兩個字,許部長微微變了臉色。
“……壞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那麼湊巧還是有意為之,熊貓劇院疏于管理,不止是那個影廳,全部的影廳近一周内的監控錄像全是空白。
監控壞了一周居然沒有人發現,罰錢!通通罰錢!
“哦,那未成年說了嗎?”沈宜安覺得監控大概是異星的手筆,雖然可能是巧合,但也不能那麼巧。
“沒有,所以我們要從沈小姐你這邊下手,你是最後一個和萊拉接觸的人,請告訴我們真相。”
沈宜安對此表示無能為力,她總不能報出一個鬼的名字然後把西比爾送上法庭再以故意傷害未成年的罪名送進監獄蹲個十幾年吧。
“抱歉,我隻知道這些。”
“請問許部長,我能走了嗎?”
“抱歉,”許部長以同樣的話回她,這位部長向來公事公辦,對沈宜安的特殊身份也隻是驚訝一瞬,就接了這個案子。
“沈小姐,你是這起案子的嫌疑人,暫時不能離開。”
沈宜安趴伏在會議桌前,視線再次看向屏幕中的萊拉,恹恹問:“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