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僅僅隻是五天不曾見面,再次見到這人,方瑾文居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接過那一大束滿天星,沈亦棠很自然地拉過那人手裡的行李箱,兩人并排着往機場外走。
“工作辛苦了,吃過飯了嗎?”
在飛機上沒什麼食欲,發的餐食也就沒吃幾口。被這人一提起,方瑾文感覺肚子也開始抗議,“你這樣一說,我倒是餓了。”
“這邊出來往東街口方向有一家很好吃的火鍋店,吃完飯再回家?”
“可以啊。”
一路往前走,兩人聊的東西都不鹹不淡,頗有一種宕機重回的陌生感。
走到不遠處的停車場,沈亦棠有些無奈地說:“你還說不會把我忘記,感覺再過個兩三天,我走在路上你都直接不認識我了吧。”
“不是的,就是……有一種網友面基的感覺,還有點不适應。”
“既然這樣,那我就和你做個自我介紹吧。”
她側過身,面對着方瑾文,伸出了手,“我叫沈亦棠,兩個小時前還在微信裡問你到哪的人就是我。很高興見到你。”
從口袋裡摸索出幾顆糖果放到了那人的手心上,方瑾文扶了下眼鏡,也學着對方一本正經的模樣,問了個好,“我也很高興見到你。”
雙方對視了幾秒鐘,都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
*
車子行駛在一段環形的高速路上。
對方開車的技術很好,基本都沒有什麼颠簸,平穩的讓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方瑾文昏昏欲睡。
她小聲地打了個哈欠,用手指揉了下酸脹的眼睛。
不喜歡在陌生的環境放松精神,飛機上那無聊的幾個小時她把手頭上的一本安全注意事項看了三遍,愣是強撐着沒睡。
一旁開車的沈亦棠注意到了,空出一隻手從後座的口袋那摸出了一個u型枕遞給了身旁的人說:“距離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有一段路,如果累了就休息一會,快到了我叫你。”
把枕頭墊在腦後,她的小指勾了下對方放在她腿側椅墊上的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也還好不是周末時間,錯峰出行的道路上十分通暢。
找了個位置停好車,沈亦棠解開自己這邊的安全帶,湊近了身,靠近坐在一旁的人。
對方斜靠在座位上,腦袋朝玻璃的方向歪着,淩亂的發絲遮住了臉。
這附近都是高大的辦公樓,根本無人經過她們這個小角落。
周圍安靜的就連蟬鳴都不見了蹤影。
又想起了阿肆所說的“氣”,沈亦棠頭疼極了。她禮貌且克制的掃過那人的身軀,企圖發現些蛛絲馬迹。
波光流轉,最終流連着的視線定格在了對方白皙的脖頸處。
那是一個很精美的項圈,透亮到反光的環處被切割成了菱形。
上面還雕刻上了許多精緻的花紋,下面還垂落着幾條細碎的銀,偶會随着主人的動作而微微晃動。
沈亦棠摸了摸自己鎖骨,仿佛還能感覺到那種冰涼而又堅硬的觸感。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東西她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晃神間,對方平穩的呼吸聲亂了,方瑾文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還有些沒睡醒的望向一旁呆坐的人。
她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觀察的太過于認真,難得心虛的沈亦棠有些結結巴巴地回複道:“沒,就是……已經到了。”
對方的表情尤為複雜,方瑾文心裡一個咯噔,“不會是我睡得太死,你叫了我起來,我沒聽到吧。”
解釋不清,又害怕越描越黑。沈亦棠幫對方解開了安全帶,準備不打自招,“看你的項鍊十分獨特,思考的時候太過于入神,一時之間忘記叫你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