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方瑾文下意識地擡手摩挲了幾下,“這個我很小的時候就戴着了,長輩說這個項圈是向上天的神明求福,這樣就可以保佑不被鬼神抓走。”
“可一般不都是平安鎖,這個項圈我倒是第一次見。”
“小時候戴着這個去上學,免不了被身邊的同學笑話。”
想起那段不甚愉悅的經曆,她癟了癟嘴,但又想起了件有趣的事情。
“放學後我流着眼淚去問爺爺,他第二天特地送我去學校,在那群笑話我的小朋友面前說‘這是高人送的禮物,戴上之後可以有吃不完的零食。’從那之後,我每天都是在他們羨慕的目光中度過的。”
這人在談論到這件事時,眼中滿含溫情。心中有挂念着的人,總歸算件幸事。
“令祖父是個很疼愛孫女的好長輩。”
往事如風,談論起從前總是難免傷感,方瑾文把自己脖頸上的u型枕拿了下來,很認真地回複,“是的,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爺爺。”
*
預約了位置,一旁的服務生引着兩人入座。
拿起放在旁邊的平闆,劃拉了幾下屏幕。
原先坐在對面的人坐到了方瑾文旁邊,兩人靠着對方的肩膀,一起點餐。
挑了一會兒,确定好訂單,旁邊等着的服務生就回收了平闆離開。
東西點完,沈亦棠就坐回了對面,手臂撐在桌上,又撿起了之前的那個話題。
“之前我有幫我朋友做過首飾的買賣,這個項圈的制作者一看就很有水準,可以借我一天研究研究他的制作工藝嗎?”
“這個戴上了就摘不下來了。”她扯了扯脖子上的項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很想借你看看,可是這個項圈是完整的,沒有地方可以拿下來。”
她就知道阿肆沒有安什麼好心思。
既然如此,也就不能在這個時候強求。沈亦棠遺憾地歎了口氣,善解人意地擺了擺手。
“沒事,我剛剛已經欣賞過了,也就算漲了見識。”
聊了還沒一會兒,服務生就推着餐車過來,把上面擺着的一盤盤食物端上餐桌,她們之間的聊天内容自然也就終止了。
把菜下了一些進去,沈亦棠又換了别的話題。
店内響着忽大忽小的說話聲和各種玻璃瓶相碰的聲音。
兩人就着這歡快熱鬧的氣氛,聊到了方瑾文出差的趣事。
等她們走出店裡,過道邊的落地窗玻璃透出了斑駁的燈光,濃稠墨黑的天空下閃爍着點點星光。
開着導航,沈亦棠送身邊吃飽喝足的人回家。
在一聲“導航已結束”的提醒下,她靠左停了車。
下車打開後備箱,她把行李箱從車裡拖了出來,放到了地上。
拉開了扶杆,她磨磨蹭蹭的對站在她面前的人道别。
“那我上去了。”
沈亦棠站在那沒動,可看着她的目光亮晶晶,濕漉漉的,好像在期待些什麼。
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托着箱子緩慢地往前走了幾米,她抿着唇,還是沒忍住轉過身,想要抱抱那個人。
這次的擁抱相較于之前顯得更加熟稔。方瑾文摟着對方的腰,整個人窩在了沈亦棠的懷裡。
被抱着的人學着上次那人對自己做的那樣,溫柔地撫摸過她的後背。
在這一刻,思念有了獨屬于她們之間的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