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信馬由缰的季春秋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原因，他故作鎮定的把手放在嘴邊咳了一聲：“我的人曆盡千辛，看到了你一定想不到的一幕——霍東岚身上有黑氣。”

程月白疑惑：“······黑氣？什麼黑氣。”

季春秋：······差點忘了當年與魔族一戰程家隻出錢了沒出人。

“千年前，魔悄悄侵入人間，在修士心裡種下魔種，引修士入魔。黑氣就是修士入魔的征兆。”

“？？！魔主不是都被封了？”

“······但魔是不會是被殺死的。它們從人心的虛無中誕生，隻要人還存在，它們就能重新凝聚。”季春秋不得不開始給程月白講十九州公認的消息，順便八卦一些太微門的情況，“霍東岚的金丹被毀也代表他在太微門的地位被毀了。作為一個沒有希望的弟子，就算他叔父是長老也不行，很快他就會被宗門放棄掉。顯然他也知道回到宗門之後等待他的是什麼。”

“所以，從偷看，啊不是。從我樓中弟子打探到的情況來說，他恨的其實是那個毀了他金丹的弟子。假設他因為恨入魔的話，我覺得他是不會放棄報仇的。我猜測那個弟子你應該認識，所以特意來給你通風報信，讓你們提前做好防範。”

程月白側目：“······你怎麼知道我認識？”

“畢竟你們都是練氣，你既然都是親傳了，那個人有那麼厲害的劍意一定也是親傳。你們親傳跟親傳之間說不認識，誰信啊？”季春秋一臉你當我傻的樣子。

程月白：踩一捧一你真是把好手啊季春秋。

“這種事情我們小弟子是處理不來的，”程月白正色回答，“你為什麼不告訴長輩？”

季春秋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滑稽的指着自己說：“你要我告訴誰？”

······

忘了，璇玑樓的屁股一直很歪，坐的是太微門那邊的椅子。

“那多謝你告知，我一會兒就傳訊給我師父。我僅代表我自己感謝你。”阿白給了一個官方的回答。

季春秋一下笑了，他無所謂的攤了攤手。少年又露出了慣常用的漫不經心的表情：“恩恩，這個倒是無所謂啦，就是想提醒你霍東岚目前處在将要入魔但還沒完全入魔的階段，任何探查手段都是無效的。站在你的立場上我覺得峰主和掌門最好還是不要露面。因為他們身份特殊。目前這個情況下最好還是不要把事情上升成為門派與門派之間的對抗。”

······

程月白在心裡翻白眼，她就知道！

“你不是想看熱鬧嘛。鬧大了才熱鬧。”她笑眯眯的說。

“那倒也沒這個必要，”季春秋坦然的接受了這個指控，然後可憐兮兮的說：“畢竟還要在太微門手下讨生活嘛。璇玑樓小門派經不起折騰。”

程月白撇撇嘴，擡手将吊墜丢還給他：“東西拿好，多謝你來告訴我，但是我覺得你最好快點回去。不然可能會挨揍。”

季春秋一怔：“？為什麼？”

“心卦，衍術的一種，我剛剛給你起了一卦，大兇。”阿白一本正經的說。

小時候被坑多了的季春秋收回了自己方才展露出的信心百倍的氣勢，他說：“你别唬我啊。”

程月白：“你不辭辛苦給我遞消息，我得多沒良心才能在這種事情上坑你啊？”

“······”

将信将疑的季春秋火速與程月白道别，火速沖向了飛舟。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阿白給一個傳訊符注入靈力，對另一邊的持符人晉春大師兄說：“師兄，璇玑樓的弟子居然逛到百福峰來了。雖然也沒禁止他們亂逛，但是現在這個兩派之間的這個劍拔弩張的氛圍······要不大師兄你派人去給璇玑樓帶隊的那個大師兄提個醒算了，到時候别又出什麼亂子。”

過了片刻晉春大師兄回複：“知道了。”

程月白将傳訊符收好，叉着腰躊躇滿志的看向遠處變成一個黑點的飛舟。

還敢看我道門的熱鬧，我讓你變成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