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岚,”抱雲舒冷聲質問,“你為何要對那個無極道的弟子痛下殺手?”
好在霍東岚不算太蠢,他矢口否認:“弟子冤枉!長老,弟子原本好好的在院中,甚至都不知道是如何會出現在這裡的,怎麼會對那個無極道的弟子下殺手呢?”
“呵,”程月白冷笑一聲,“你敢說你沒有記恨她将你金丹捅碎嗎?”
霍東岚一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無法,隻望向抱雲舒拽着他的衣角對天發誓道:“弟子真的不知道為何會走出大陣來到此處!還請長老明鑒!”
“夠了,”掌門沉聲道,“今日你一句不知道,他日旁人再一句不知道。當我道門這麼好糊弄嗎?鹿拙,你來說說,方才怎麼回事?”
搞事三人組傻眼。
此刻,迎着掌門的眼神,驟然被點名的鹿拙堅強又有些磕巴的背出自己的台詞:“弟子方才,隻是路過。就遭霍東岚偷襲。若非程月白出手相助,恐怕弟子早已經······本就是霍東岚傷我同門在先,弟子從未後悔出那一劍。我隻恨那一劍沒能殺了你!”
她最後一句話朝着霍東岚說的是擲地有聲,
霍東岚額角血管開始狂跳,他心中已然大怒,卻隻敢死死的盯着鹿拙,恨不得将她拆骨扒皮。
“霍東岚······害死木徵,如今又想殺我。今日是他偷襲未成,那明日後日呢?這世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境界雖低微卻并不畏戰!此刻也想請兩位前輩做個見證。我願與霍東岚比試一番!生死自負!”
掌門:“·······不行。”那叫比試嗎?那叫送死。
陸峰主強扯着開始背自己的台詞:“······唉,心結難解,恐怕日後會成為修煉的阻礙。掌門師······真人,我覺得不如就開演武台試煉吧······”
掌門用冷酷的目光看了一眼陸知,陸知打了個哆嗦,立刻努力的往巡邏弟子的身後靠了靠,以期望這些弟子能遮住自己。
此刻的鹿拙看向霍東岚,質問道:“你可敢應戰?”
霍東岚怒火正熾,聞言他冷笑一聲。又因抱雲舒正在身側隻能壓了壓聲音,輕蔑道:“你想依靠你那古怪的劍意殺我?我告訴你,那日不過是我一時不察受你暗害,倘若真比試起來,你可别吓破了膽!”
鹿拙倒是神色如常:“你若怕死倒是不必擔心。”
“你說誰怕死?”霍東岚一時之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猛然高聲反駁,原本白色的眼白也逐漸蔓延上了紅色的血絲,“我是怕你死,區區練氣。我赢你别人說我勝之不武。我輸了卻要徒增罵名!”
“哦?”鹿拙說,“你不怕死,原來你怕我?”
霍東岚的怒火被輕而易舉的點燃:“你這雜碎——再來一百個練氣又能耐我何?”
鹿拙:······
怎麼說呢,她們三個昨天準備了一百多句垃圾話,沒想到才說了兩句他就······
躲在巡邏弟子身後的陸知立刻恰到好處的探出頭接話:“此次比試雖是為了了結恩怨。可我們的弟子畢竟境界低微,要我說若是這位太微門弟子擔心勝之不武,不如再讓鹿拙尋個練氣期的弟子,一同挑戰,也勉強算公平。”
掌門的頭開始隐隐作痛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可。”
抱雲舒:······
若是到此刻他還不明白這局是怎麼回事,他也白活了這麼多年。
“不如這樣,”這位太微門的長老面無表情的說,“既然都是要比,索性我帶的弟子也多,不如我們兩個門派來一場比賽。誰最後勝出了,我手中的這個黃階護身法器就當做獎品送給他。”
他話音剛落,一個閃爍着絢麗光芒的玉佩就出現在他手中。此物通體雲紋暗藏,靈氣濃郁。仔細探查之間甚至還能感受到意思若有若無的‘道’!
這幾乎稱得上是絕頂優秀的護身法器了!
柳湛極眼睛一眯:“怎麼比?”
“我這邊有六位練氣期的弟子,無極道也出六位。兩兩一組。擇優晉級。最終決出一組奪冠。不知柳掌門意下如何?”
“好。”柳湛極亦幹脆颔首,他說,“勝者不論是否為道門弟子,都會有一份千年玉髓當做獎勵。”
千年玉髓!洗經伐髓的神物!
一片嘩然聲中——此刻的氣氛徹底被這兩位帶偏了。
兩側的弟子不禁議論紛紛,更有甚者小聲的問陸知:“陸峰主,金丹也想參加。太微門來了那麼多金丹,不如咱們同他們金丹也比上一比呢?”
陸峰主擺擺手,示意别叫他。他現在并不是很想被掌門看到。
鹿拙和程月白也未想到這種展開,原本這場生死風波之中的鹿拙和霍東岚此刻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如何有機會去比賽亦或者如何有機會混進比賽,才是此刻大家心中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