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四人出發前往南城。
白雨眠和李新月負責駕馬車,曉輕寒和海棠坐在車裡。
說是駕車,李新月手上虛握着缰繩,完全靠在白雨眠身上,也不知她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
然而白雨眠卻非常享受這樣甜蜜的負擔。他能感覺到,李新月已經越來越依賴他,越來越離不開他。
一路上,曉輕寒對海棠照顧有加,海棠欣然接受之餘也對他另眼看待。二人已然有了視對方為戀人的自覺。
七月十三,四人到了南城海家。
海家高門大院,氣派不凡。與同樣富甲一方的曉家相比多了幾分霸氣少了一些淡然。
海棠走在最前面引路,其餘三人跟在後面。
守衛看到小姐回來了,立刻興奮地沖上來,開心地高聲問好“小姐,您可回來了!老爺和夫人都快急出病了!”
“爹娘病了?”海棠聞言,臉色巨變,就要往門裡沖。
守衛見狀,急忙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瞧我這張嘴,小的沒說清,老爺和夫人隻是很着急,沒有生病,沒有!”
“那就好!”海棠懸着的心放進肚子裡。指指馬車,“幫我的朋友們把行李都送到客房,小心着點兒。”
“是!”守衛去馬車上取行李。
海棠帶着三人進入海家。
這海家内院裝飾的更是雕梁畫棟,每一處都彰顯着主人家的貴氣。
“窮苦人家”出身的李新月,好生“羨慕”,自言自語道:“終有一日,我蒼瀾定會恢複往日盛景!”
“一定會的!”雖然她說的很小聲,但白雨眠還是聽到了。
她驚訝擡頭,“這你也能聽到?”
他湊近她,壓低聲音道:“你不是住在我心裡嗎?自己的心聲,怎會聽不到?”
李新月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點點頭,“說得對!”她再次審視周圍,看看前面走着的一對兒,玩笑道:“我李新月上輩子一定也是個有錢人,這輩子才能和你們這些非富即貴的人做朋友。”
“你上輩子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的相公一定很愛你。”白雨眠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今生,他依舊愛你如初!”白雨眠這話說的太有水平了,既表明今生對李新月的愛,同時以她的相公自居,還将二人的姻緣聯系到前世,這樣前世今生的緣分,又有哪個女子能不動心。
李新月的臉又紅又燙,拽着白雨眠,後退兩步,明明心裡甜的要死,還假意責怪他,“你現在說話,怎麼越來越……”
“越什麼?”他旁若無人地揚起嘴角用調戲的眼神看她。
“越無賴!白雨眠,你現在就是一個大無賴!”說完在他臉頰落下一吻,嬉笑着跑開了,“别以為隻有你會,我也可以!”
是的,現在的李新月雖然還是會害羞,但她也能坦坦蕩蕩表現出自己對他的愛,這樣的改變,讓二人的關系如膠似漆,再也不會分離。
白雨眠撫上她剛才親過的臉頰,笑得春光燦爛。
四人來到正廳,聞訊趕來的海父海母,已然坐在主位上等着他們。
見到四人,海父根本不給三個外人面子,大力一拍椅子扶手,怒喝道:“逆子!跪下!”
海棠不服氣地瞥他一眼,卻不敢忤逆父親之命,别别扭扭地跪下認錯。“爹,我錯了,您别生氣,别氣壞了身子。”
“你還會關心我的身子?你一聲不響離家出走,有想過我和你娘會多傷心嗎?”
“爹娘,對不起,我錯了,你們别生氣了。”海棠委屈地看向母親,撒嬌求幫助。
海母看女兒如此可憐,拽拽夫君的衣袖,柔聲道:“老爺,海棠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孩子在外面吃不飽穿不暖的,回來還要罰跪,你不心疼嗎?”
聞言,海父内心明顯松動,手指不安地摩擦扶手,再仔細打量海棠,問道:“你真吃不飽穿不暖?”
海棠趕緊賣慘“是啊,爹!我在外面都沒錢住客棧了,多虧這三位朋友幫助我才能回來見你們的。”說着就掩面抽泣起來,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海父立刻心疼起來,趕忙走到她身邊,扶起她,“我看看,吃苦了嗎?”把她從頭到腳查了個遍,“怎麼都瘦了?”
海棠沒回話,隻哭,就是不回話。
“好了,好了,棠兒不哭了,爹原諒你了,棠兒不哭了。”老父親拿這寶貝閨女一點兒轍都沒有。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眼淚,這點和曉輕寒如出一轍。
海棠計謀得逞沖曉輕寒眨眨眼,領海父來到曉輕寒三人面前,向父親介紹她的朋友們。
“爹,這兩位是白雨眠——白大哥和李新月——新月姐,他們都是武功卓絕的江湖俠士,扶危濟困,懲惡揚善,當之無愧的大俠!”
海棠如此誇贊,白李二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分别向海父海母行禮道:“見過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