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這個時候,那個被稱為境師的女子,會馬上停住,朝對方露出友好的笑容,但往往這個時候,身邊那個被稱為明瀾王的高大男人,就會拉過她的手,以沒有表情卻照樣英俊的臉朝衆人掃了一眼,就直接帶着走掉。
就像現在這樣。
“那些人,都是要去朝見羽飒的鄰國外交官……”
被半拖走的路上,被稱為境師的女子,言語有些不悅,顯然是因為他這種類似于無禮般的行為。
“如何和鄰國打好關系,正是迦翎王需要改善的地方。”高大的男人毫不客氣,但拉着對方的動作輕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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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兩個人已經走到了一處沒有第三個人的風岩拐角處。
長長的風岩走廊一路望不到盡頭,陽光從雕空的位置進入時,顯出别緻的明和暗,地面上,則印染着如同樹林般的疏影。
被羽飒抱怨成跳格子的這條長長走廊,連接着宮殿中迦翎王的登基之位,雖然說一生當中隻用得上一次的寶座,迦翎王的登基更是民間風宮所有人心中的大典,但對于已經轉世三次,算上這次已經是第四回的羽飒來說,就算沒有了上一世的記憶,但身體上已經失去初次登基的興奮感,不再那麼熱衷了,不過即使這樣,羽華每次過來檢查時,都是毫不放松。
對此,身邊的莫貴霄總是頗有微詞,随着登基時間的臨近,類似的抱怨也越來越多,比方現在,
“又不是你登基,沒必要這樣一點都不放過吧?”
“不行啊,僅僅這兩天,就有九起的暗殺,叫人怎麼放心?”
該說是羽飒命大還是這些人的手段已經熟悉得令工作人員一眼就識破了,地妖國派出來的間諜和幻影,在風宮随處都有暗襲,雖然羽飒完全不當一回事,而那種手一揮,随便在風宮的一條路上就能斬掉一個人的事最近也多了起來,工作人員擡屍體的機率也多了起來,但他仍然不當一回事,對于和惡靈都能在戰場上纏鬥上幾天幾夜的迦翎王來說,這種暗中來搞搞的襲擊事件,完全不能傷到他的分毫。
雖然羽華也擔心會誤傷到風宮的工作人員,但目前來看,嗯,倒是沒有出現這樣的漏洞,當然也有把新進來的工作人員吓了一大跳,甚至哭喊着跑開來的情景。
‘王、迦翎王殺人了!’語無倫次中,有經驗的工作人員隻會不屑的安慰他們,‘行了,那些不是人,隻是幻影,或者地妖。’
‘幻影?地妖?’
‘嗯,你不知道地之國嗎?那個國家的惡靈可以幻化成我們人的模樣,怎麼說呢,也可以說是惡靈的一種類型吧,那個地方,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是看我們的迦翎王不高興的,雖然我們一點也不理解為何會不高興。’
說不高興隻是一個婉轉的詞罷了,其實大家深知,地之國的王者更想要迦翎王的命。
也不知道祖上給了地之國的王者什麼樣的謎之自信,他們認為自己更适合成為掌管幻界的王者,甚至不打算把締者放在眼裡了。
既然締者都不放在眼裡了,那當然,迦翎王更不會放在眼裡了。
随着登基的臨近,襲擊迦翎王的事件也多了起來,羽華說的九起事件中,有兩次都是迦翎王在風宮中一個人,斬殺了一批在暗中隐藏起來的地妖。
估計是想着迦翎王一個人的時候好下手吧。
從這點上來說,實在不足以為懼啊,因為很顯然,對方連最基本的了解迦翎王的戰鬥力這塊工作任務,都沒有做好。
雖然在永遠王者排不上前三,但迦翎王的戰鬥力也不容小觑,如果不是放在永遠王者中排名,迦翎王可以吊打一整個幻界的王者。
之所以出不了頭,也實在是因為在永遠王者中,排前三的,僅是明瀾王一個人,戰鬥力就是碾平七界的。
仔細想想,其實這是一個可怕的設定,唯一的保險杠,僅僅是靠了明瀾王的品性中沒有想要掌控七界的欲念。
不過,若說明瀾王對七界有什麼想法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吧。
于是這樣一想,大家又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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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就從最初設定的時間開始,即使一直活着,時間也不會轉動,的以你就是永遠的二十三歲了。”想起羽飒曾經嘲笑莫貴霄的年齡很大,羽華不禁覺得好笑,大概是因為華飒最終設定的年齡不到二十,所以他就覺得二十三歲的莫貴霄很老了。
頗有點烏鴉笑豬黑的意思。
“我隻死過一次。”
這也就意味着,重生對于第一代明瀾王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很稀罕的事。
而對于羽飒過于明顯的嘲諷,莫貴霄也毫不在意,直接兩句話就封死,
“對于需要從嬰兒如何吃奶開始練習的迦翎王來說,操心得過多了。”
“這已經是你們的第四次轉世了。”
每每這個時候,羽華就會搖頭無奈的笑。
“羽飒也不是故意去尋死了。”
“這點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