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陶從椅子上起身,空氣中已經傳來淡淡的,而後很快轉為濃重的檀木味道。
是謝宴川信息素的味道。
許陶坐到謝宴川身側,放出精神絲線,緩慢地探入謝宴川的精神海。
謝宴川的精神海通道狹窄,極難進入,不過他們匹配度高,許陶隻試了兩次便來到謝宴川雜亂、混沌的精神海内。
混亂無序的精神絲線相互糾纏,許陶隻看了一眼,就覺得渾身一抖。
他能夠很清晰的感覺到精神海的痛苦、掙紮。
許陶簡直沒有想到謝宴川的精神海竟然混亂到了這個樣子,怪不得會精神海暴亂,許陶懷疑他的精神海真的有平靜的一刻嗎?
這麼混亂的精神海恐怕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暴亂吧……
許陶都隻是看着都有些頭疼了,但他還是耐心而緩慢的梳理他的精神絲線,梳理完成後再留下一根精神絲線進行安撫,以免它們又開始相互糾纏。
許陶聚精會神地引導、梳理着那些極其“痛苦的”精神絲。
然後突然聽到謝宴川笑了一聲,他不解地擡頭望向他。
謝宴川倚着床頭,唇角勾着淺笑:“你的信息素是葡萄味的啊。”
許陶點點頭:“嗯。”
“所以你的名字是因為這個嗎?”謝宴川道。
許陶梳理着難解的精神絲線,沉吟,聲音輕輕道:“不是,是天意。”
“哦?”
“是我媽媽幫我起的名字,她應該也沒想到我的信息素是葡萄味的吧。”許陶道。
“這樣啊。”謝宴川道。
他沒有再問下去,他看過許陶的資料,知道許陶的母親在他剛出生不久就去世了。
怎麼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的孩子未來有什麼信息素,甚至她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孩子會不會有信息素。
許陶看着仍然混沌的精神海,他不知道自己替謝宴川安撫了多久,似乎并沒有什麼用……
但他的額前已經滲出細小的汗珠,精神力的使用已經過度了。
謝宴川突然抓住許陶的手腕:“先這樣吧。”
許陶點點頭,但還是沒有吧精神絲收回,對精神絲的疏導工作是最耗費精神力的。
而剩下的撫慰工作,隻需要将撫慰者的精神絲放在被撫慰者的精神海内進行安撫,這項工作不需要耗費巨大的精神力。
“許陶……”謝宴川突然又叫了許陶一聲,聲音沙啞。
許陶茫然而倦怠地看了他一眼。
發現他緊皺着眉,眼尾有些發紅,眼神晦暗不明,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許陶恍然大悟。
對精神海安撫時需要釋放信息素,信息素之間的吸引對高匹配度的兩個人來說是難以忍耐、控制的。
他方才全身的注意力都用于疏導、撫慰謝宴川的精神海。現在驟然放松下來,也感受到謝宴川信息素對他的吸引……
原來這就是大家無法抵抗信息素的原因……
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難耐,更别提謝宴川了。
接受精神海撫慰的一方,不僅能感受到信息素更強大的吸引力,就連精神海都在使被撫慰者控制不住親近撫慰者。
謝宴川和許陶對視了一眼,又低聲沙啞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許陶“嗯”了一聲。
謝宴川便立即将許陶推倒在床上,随後翻身岔開腿跪坐在許陶身側,一條腿擠進許陶兩腿間。
極力忍耐之下,謝宴川的動作有條不紊。
偶爾忍耐不住,下手便沒有輕重,粗暴起來。
謝宴川握在許陶腰上,臉上的汗珠滴在許陶身上,聲音喑啞道:“你太瘦了。”
“嗯……”許陶閉了閉眼又睜開,咬着唇應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陶累得不得不喊謝宴川停。
謝宴川沒聽他的,捂住他的嘴:“你才在上面動幾次?”
許陶不說話了。
結束時,許陶閉着眼睛,躺在床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動。
謝宴川靠在床頭,點了根煙。
隔着缭繞的煙霧,他看着許陶汗濕的頭發,一動不動的身子,突然開口道:“許陶?”
許陶聽到了,但他不想搭理他,就讓他以為自己睡着了吧……
沒聽到他的聲音,謝宴川突然側身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
許陶懂了,他這是怕自己死了……
……
這麼怕,剛才怎麼不溫和點。
許陶迷迷糊糊想着,開始不受控制地陷入昏睡。
但他睡得不太安穩,聽到浴室傳來的細微聲響時,便醒了過來。
謝宴川已經去洗澡了。
意識到自己還在他的房間内,許陶拖着沉重疲憊的身體起來。
撿起地上散落着衣服随意穿上,身上黏膩的感覺讓他難得有些煩躁,不過這點悶悶地感受很快被他壓下來。
許陶打開門離開,緩慢地走向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