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綏雙眼一亮。
太好了,修複的進度能加快了。
裴野望指着另一邊十支淺綠色玻璃管,說:“這是上次從那些蟲卵和卵鞘中發現的物質制作的加速愈合藥劑,第一批已經投放給一線戰員們使用了,第二批我弄了點給你試試。”
晏綏拿起其中一支仔細看了看,有些驚訝地挑眉。
純度和愈合功效都提升了不少,甚至還帶上了一點鎮靜心神的作用,那個特處局研究中心的技術力比他想象中要更強啊。
裴野望又拿起箱子另一側的一把砍刀颠了颠,遞給晏綏,繼續介紹道:“這幾把刀是從危險物材料制作的武器庫裡挑出來簡單改造過的,精細器械的研究制作還需要時間,這些你先拿來應急。”
晏綏的目光從材料移到武器上,不由接過裴野望手裡那把小臂長的大砍刀颠了颠,指尖輕輕撫過寒光湛湛的刀刃,突然擡頭瞄了裴野望一眼,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裴野望挑眉:“怎麼?”
晏綏眨巴眨巴眼,慢吞吞地說:“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可以考慮系個領帶。”
裴野望低頭看了眼自己随意敞開了兩顆紐扣的灰黑襯衫領口,似笑非笑地問:“為什麼?”
“你看。”
晏綏擡起手裡的大砍刀,刀鋒微妙地貼近,在裴野望黑沉的眼眸下認真地用刀背貼在他領口比劃了兩下,刃尖距離脆弱的咽喉和下巴僅有幾厘米的距離。
危險的砍刀在喉間比劃着,刀背路過鼓鼓囊囊的胸肌,一路往腹部拉去,晏綏專注地看着砍刀劃過的路線,一本正經地說:“看這線條,多适合。”
“啪”地一下,裴野望用力握住了晏綏細白的手腕。
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好玩嗎?”
晏綏誠實地說:“挺好玩的。”
裴野望輕笑一聲,手一用力就輕松奪下了晏綏手裡的大砍刀,反手用刀把頂起晏綏的下巴,饒有興緻地盯着他說:“你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晏綏的心漏跳一拍。
他仰着頭,略帶探究地和裴野望對視着,一時誰也沒說話。
突然,晏綏意識到什麼,敏銳地問道:“食肉污泥的研究有成果了?”
裴野望挑了挑眉:“你猜它到底對什麼刺激源有反應?”
晏綏反問道:“不會是我吧?”
裴野望臉上的笑意加深:“食肉污泥對你的聲音、圖像和視頻都有一定的反應,但反應最大還是你本人親自在的時候。”
晏綏頗感荒謬,沉默片刻後冷靜地開口:“徐青山沒有這個反應。”
裴野望:“沒錯。”
晏綏剛想說什麼,卻突然看到了裴野望身後牆面上的鐘。
他馬上将自己的下巴收回來,一邊匆匆往樓下走,一邊說:“到上班時間了,這個話題我們之後再聊。”
裴野望跟上,問道:“為什麼?現在不是挺閑的嗎?”
晏綏一怔,忍不住回身瞪了裴野望一眼,認真地說:“别烏鴉嘴,不吉利。”
裴野望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就烏鴉嘴了?”
裴野望話音還沒落,刺耳又急促的救護車警笛聲突然從門外響起。
閃爍的紅藍光芒和前車燈由遠及近,照亮了夜色下的急診大樓。
剛好下到一樓的兩人一怔,倏地一同看向門外,隻見幾台救護車呼嘯而來,以誇張的速度直直沖入急診科的停車場。
這哪來的救護車?
蘇婉在導診台後焦急又無措,挂着碩大黑眼圈的憔悴面容上滿是驚恐:“我我我今晚沒拜神……”
又被晏綏隐晦地瞪了一眼的裴野望摸了摸鼻子,兩人一同快步往大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