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日的藤蔓,偶爾有陽光灑落,依舊顯得周圍十分昏暗。他似乎背着一個人在沒有道路的叢林裡奔跑。
他在躲避什麼?
他把人藏在掩體裡,朝另外一個方向,一邊奔跑,一邊偶爾掉落着一些東西。
好像有人追上來了。
砰!
腦海湧現出大量的記憶。這是誰的一生?好像是我,成才,那是我嗎?
我應該在哪兒?
叢林?
老A?
5班?
還是鋼7連?
許三多,你長大了。
袁朗,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他是誰?好像……好像是老A頭子,他為什麼這麼頻繁的出現在我的記憶裡?
我成老A了?
好熱,好冷。我好像被老A趕回來了,果然,是夢吧。
深夜的荒原之上,幾棟突兀建築的小屋,透着不合時宜,裡面一個臉上一片通紅在被窩裡打着冷戰的人不停地呓語。
幾名士兵看人都燒糊塗了,急得團團轉。
“人怎麼樣了?”
“剛喂了退燒藥,身上還燒得很。”
“藥效哪那麼快,趕緊打點冷水給降降溫!”
“要不咱打電話吧?”
“那醫療兵來不得要時間!剛喂了退燒藥等半小時再說。”
“薛林,你說呢?”
“咱就等半個小時看溫度能降下來不能,先降溫,不行的話就打電話。”
幾個人一通忙活,床上的人體溫終于降下來了。
老魏擦着汗,歎了口氣說道:“原先他看不上咱,我也挺看不上他的,現在看他這樣子,還有點兒心疼。”
薛林:“人呀,不能太要強,看把自己都給整成了什麼樣!”
幾天之後的薛林特别想扇前幾天的自己一巴掌。
成才退燒了,這場高燒還是給他留了點後遺症。他的腦海裡總會浮現出發燒那天晚上的夢境。
為什麼覺得是夢境呢?因為總是斷斷續續不清不楚的。
不過這場高燒帶來的夢境還是有好處的,他讓成才放下了他的不甘。
夢境中的死亡讓成才想到了家中的老爹,他想他爹了。
他要給他爹打個電話,他想聽聽他父親的聲音。
當成才經過路邊一隊靜止但未熄火的坦克炮塔上的軍人們時,他正坐在一個牧民拉羊的拖拉機上。
那些兵倨傲的眼神從他頭上掃過,但成才并不在乎,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還介乎于夢境與現實當中,那一場夢太真實了。他迫切的想要找到突破點。
牧民将他拉到地方,他跳下拖拉機,給人塞了一盒煙過去,不等人回絕,就跑遠了。
“嘟……嘟……喂?喂!哪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