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擁着的兩人同時消散,墨西哥在沉默了良久後開口:“我們這算是失敗了嗎?”還是沒能阻止美利堅的死亡。
“不,我們成功了。”加拿大抿着唇,因為從今往後,華盛頓再也不會囚禁美利堅了。
1789年英格蘭的命換回了法蘭西的理智,而現在美利堅的鮮血阻止了華盛頓的自毀。
英格蘭蘇醒時剛想坐起身就被法蘭西撲了下去,英格蘭一怒,“法國佬你發瘋啊?!”
“你才發瘋了吧英國佬?!誰要你幫我擋啊?!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法蘭西的反應比他激烈的多,他幾乎是怒不可遏。
法蘭西的語氣太慌張,讓英格蘭沉默了片刻,“啧,這就能吓到你了,誰叫你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那一動不動。”
“那你就得上去幫我擋了嗎?我們是仇家你不清楚嗎?你以為我會想你因為我再一次死去嗎?這時候你的實用主義去哪兒了?”
法蘭西一連串的質問讓英格蘭猝不及防,他幹脆選擇回避,“法國佬你閉嘴,吵死了。”
法蘭西看着他這副無所謂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身法蘭西就壓着英格蘭,此時幹脆堵住了英格蘭的唇。
英格蘭瞳孔驟然縮小,他把手放在法蘭西肩頭想推開法蘭西,但無奈力不從心,鸢尾的香味又一次侵入英格蘭的身體。
兩人唇齒相依,英格蘭好幾次想咬他都被法蘭西娴熟的躲開,并且索取的更狠。
“唔。”英格蘭感覺自己要喘不上氣了,眼眸處蒙上一層隐隐綽綽的白霧,連蒼白的面頰都染上了紅暈,法蘭西毫不懷疑有一部分是被自己氣出來的。
法蘭西的吻技很好,無可否認。但英格蘭甯願他技術别這麼成熟,因為這家夥拿自己當實驗對象來着。
英格蘭身體都發軟了法蘭西才舍得松開他,并且順勢挑起了英格蘭像初綻的玫瑰一樣誘人的臉頰,感受着英格蘭劇烈的喘息。因缺氧而泛紅的眼尾沖散了英格蘭綠色眼眸中的傲氣,法蘭西心情瞬間就好了。
“……換氣有這麼難學嗎?要我教你嗎?”法蘭西的手指從英格蘭的臉側滑下,語氣愉悅。
“滾。”英格蘭毫不領情。
“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英格蘭多少有些疑惑,就他對他們家那三兄弟的認識,他們放法蘭西進來的概率無限趨近于零。
“翻窗。”法蘭西指了指旁邊的窗戶,他覺得蘇格蘭他們壓根就不會放他進來,所以選擇了更加簡潔的方式。
“英格蘭你是不是醒了?!”說誰誰到,蘇格蘭還沒出現在他們眼前,他的聲音就已經傳到他們耳邊了。
法蘭西眼角一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英格蘭稍微挑眉,在蘇格蘭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法蘭西就消失了。
“你大驚小怪什麼?”英格蘭看着蘇格蘭一臉激動地上前握住他的手,有些無奈。
“這也叫大驚小怪嗎?!誰叫你上去幫法蘭西擋的?!英格蘭你是傻子嗎你!我早就說了法蘭西不是什麼好東西……”蘇格蘭開始喋喋不休,跟在蘇格蘭後面進來的愛爾蘭和威爾士竟然隐隐有幾分附和的趨勢。
……又開始了。英格蘭無奈扶額。
華盛頓恢複意識時感覺身上有點涼飕飕的,他猛地睜開眼,一時間各州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透着徹骨的涼意。
……這下得罪狠了。華盛頓暫且不理會他們,這些家夥的态度無關緊要。他看見身邊躺着還未蘇醒的美利堅時才放下心來。
“華盛頓,看起來還挺有精神的嘛。”紐約皮笑肉不笑,他拎起身邊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抛過去,“這是我們查出來的有不良行為,包括受賄買官,徇私舞弊或者其他什麼行為的官員名單。”
“……我知道了,我會去處理。”
“不用,我給你是因為我們已經處理完了。”紐約盯着華盛頓。
他們當然已經處理完了,華盛頓死去的那24個小時真空期可是美利堅用命給他們換來的。他們要是不能解決這件事,華盛頓醒來以後還是會像之前一樣偏執,到那時想解決恐怕也沒辦法了。
“……哦,你還想要獎勵不成?”華盛頓很疑惑。
“不,我隻是在觀察你有沒有恢複正常。”紐約滿意地點頭,“果然把那些貪官揚了,你就沒事了。”
“揚了……你們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華盛頓眼角一抽。
華盛頓突如其來的偏執當然和國家的狀态有一定關系,趁着他消失的這24個小時,各州可謂是争分奪秒,把那些毒瘤一個個查出來扔了出去。并且深刻地認識到州權更重要了,華盛頓的權力太強果然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
當然,不可否認,華盛頓本來就有這個念頭,隻是忽然間被無限放大了而已。
“唔……”美利堅很快也悠悠轉醒,他還沒怎麼反應過來,就感覺喉嚨一陣發癢,他咳了幾聲,馬上有人上前扶住他,用手帕墊着。
“美利堅?”特拉華小心翼翼地半摟半抱着讓美利堅靠在床頭,等到美利堅不咳了,特拉華将手帕收回來,随即面色一變。
“……為什麼?”華盛頓拉着美利堅的手腕,為什麼還會咳血?他的身體不是應該恢複到最佳狀态了嗎?
“沒事。”美利堅毫不在意,“咳點血又不會死。”相比這個,他更在意華盛頓,他把華盛頓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遍,松了口氣,“沒事了是嗎?”
“……美利堅,我很抱歉。”華盛頓心口一堵,他惴惴不安地注視着少年清透的藍色眼眸,他怎麼能對美利堅做那麼過分的事?
“有什麼可道歉的,人類都還有叛逆期呢,你又不是機器,有情緒不是很正常嗎?好啦好啦,别闆着臉,開心一點。”美利堅不太熟練地安慰着他。
說是這麼說,華盛頓仍舊對這件事愧疚難當,要不是才剛醒沒多久,想必華盛頓會想以死謝罪。
阿拉斯加對此哭笑不得,華盛頓一個首都竟然會為命令他的事深表自責,而且還是在阿拉斯加多次表示沒關系後還深表自責。
美利堅的身體在塵埃落定後就成了重中之重,他再三強調自己沒事,但沒人信。
他們甚至就此專門開了讨論會,得出的結論為,這是後遺症啊,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文官制度這塊病可沒那麼好醫。
在各州抓緊時間立法修改文官制度時,美利堅也不好過,他很讨厭吃藥,無論是湯藥還是膠囊。但偏偏他病弱的身體現在風一吹就要倒,涼了風寒,熱了風熱,冷熱交替高燒不退。美利堅現在都自我感覺一顆石頭就能要了他半條命。
但美利堅是誰?他還真就不信這邪,高燒也不影響他摸魚種花逗鳥,他心理上是舒暢了,身體可就遭殃了。
直到某天美利堅被他養的鳥撞倒,各州聯手徹底禁止了他的娛樂活動。那隻吃得和球一樣的鳥可能知道自己做錯了,把自己縮成了一個毛絨球,在無人注意時悄悄用喙啄一啄美利堅的手,像在道歉。
剛開始自家的州哄着他吃藥,他可能不情不願的就咽下去了。後來加拿大和墨西哥輪流哄着他才肯閉着眼睛吞下去。再後來他完全受不了在北美大陸任何地方都被寸步不離,憂心忡忡地跟着了。
“我……咳咳咳…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要吃藥了……咳咳咳……”美利堅即便現在說一句話要喘三次也依舊倔強。
“再喝一口,最後一口。”華盛頓把他伸出來的手塞回被子裡。
“華盛頓你半個小時前就是這麼說的!”美利堅扭過頭不理他。
那怎麼辦呢?華盛頓一臉為難,他總不可能給美利堅灌下去,要是他們舍得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我要離家出走!”美利堅豪情壯志地宣告,他不想待在一個有這麼多人逼他喝藥的環境裡了。
“好好好。”華盛頓忙着将美利堅的各種衣物打包帶走,北美是沒辦法讓這個小祖宗乖乖吃藥了,可不代表歐洲沒有。
是離家出走,但帶着首都。
“那我們是去英格蘭那裡還是……?”華盛頓詢問他。
“不。”美利堅挪開目光,他可是知道的,他要在英格蘭面前不喝藥,英格蘭能硬生生給他灌下去,小時候英格蘭就喜歡這麼幹。
“我們,我們去普魯士……不對,德意志那裡。”美利堅的目光忽然就堅定,不過因為他最近一直被囚禁,他還不知道英法德具體在凡爾賽宮裡發生了什麼。
想必他知道的時候會覺得很“驚喜”,然後刻不容緩地就沖進英格蘭家裡。
“德意志?以後都要這麼叫你了?不能叫你普魯士了?”美利堅似乎有些惋惜,他好奇地拉着德意志上下打量。
對于他的這份新奇,德意志也不加以制止,反而無奈道:“換個名字而已。”
“你完成你的承諾了,德意志。”美利堅忽然踮腳親了他一口,輕盈的吻如同羽毛般落到德意志心間,帶着清淺的玫瑰花糖的甜味。
“祝賀你。”美利堅真心實意地為他感到高興,連帶着因病蒼白的面頰都多了幾分歡喜的紅暈。
柏林緊盯着自家爹看,他就說吧,德意志面對美利堅時總是帶着不自覺的笑意。
“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美利堅,但你能告訴我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嗎?”德意志攏了攏美利堅背上披着的,馬上就要滑下去的淺藍色鬥篷。
“哪有什麼事……咳咳咳……”美利堅話音未落喉嚨就泛起癢意,他咳得幾乎撕心裂肺。德意志反應快,他抱起幾乎站不穩的美利堅放到了沙發上,輕輕給他順着背。
正和柏林交談着什麼的華盛頓急急忙忙地想上前,柏林卻比他更快。
一杯顔色清透,還冒着袅袅熱氣的茶水被遞到美利堅面前,柏林還連忙去一樓的房間找了一條厚厚的毛毯出來給美利堅蓋上,一臉緊張。
華盛頓:……?SO?
華盛頓滿腹疑慮地和柏林對視一眼,德意志關心美利堅可能純粹是出于私人感情,柏林嘛……純粹出于私利,所以…他在圖謀什麼?
德意志一點點喂着讓美利堅漱了口,連語氣都不敢太重了,“你這還叫沒事嗎……”
“本來就沒事。”美利堅嘀咕着,“大驚小怪。”
柏林此時又倒了一杯花茶遞到美利堅手上,問:“您吃過藥了嗎?”
“我再也不要吃藥了!”美利堅反應很激烈。
好吧,德意志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這躲的,都躲到歐洲了。
就在德意志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敲門聲傳了進來。
美利堅擡眸,“有客人?”
“我覺得不是。”柏林眼角微抽,他去開了門。
“嘿,美利堅,中午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奧匈帝國像一陣風一樣沖進來,将一捧玫瑰送到美利堅眼前,美滋滋地開口:“好久不見,我親愛的。不知嶽父大人近來身體可好?”
“……誰?你剛才叫誰?”華盛頓神情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