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從來沒有人看見過自由法國和維希法國同時出場,法蘭西說自己是自由法國,所以他就是自由法國。他說自己是維希法國,所以他就是維希法國。
換句話說,那都隻是他的一面之詞,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做支撐。
但法蘭西撒下這個彌天大謊最可怕的一點就是,除了英格蘭沒人知道。
英格蘭知道當然也不是法蘭西主動告訴他的,而是憑借着他們多年的默契自己推斷出來的。
當年在撿到英格蘭的那片沙漠上,從來就沒有什麼自由法國和維希法國之分,軸心國以為有,那隻是因為法蘭西遞上去的報告上寫着有。
那種東西,法蘭西想怎麼寫都可以。
給英格蘭喂了水和糖是真的,守着英格蘭直到他醒是真的,自己給了自己一刀也是真的,從那時起,法蘭西的每一個動作都隻是為了讓這個謊言看上去更真實而已。
他故意欺騙美利堅,故意讓蘇格蘭他們厭惡自己,隻是為了營造出維希法國和自由法國性格不相同,有兩個法蘭西的假象。畢竟那時他還處于軸心國的監視之下,騙他們就相當于隐瞞了軸心國。
為了維持這個謊言,法蘭西可以說是煞費苦心,他白天在英格蘭的莊園裡扮演着和美利堅不對付的自由法國,演戲給所有人看。
晚上悄悄摘下監聽器去執行軸心國給自己指派的任務時扮演維希法國,所以他才一直都在受傷,是他自己選擇壓縮時間。
而在那個露台上選擇跳下去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已經掩蓋不住,他知道如果維持這種狀态,“維希法國”一定完不成軸心國給他的任務。
而蘇格蘭和美利堅他們也一定會起疑心,“自由法國”一直和他們待在莊園裡面,怎麼會受傷?而且還是劍傷和槍傷。
而讓法蘭西意外的是,當天晚上英格蘭給他處理傷口時沒有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他似乎早就知道,知道自己在演戲,所以他也就配合自己的戲。并且後來偷偷往醫藥箱裡塞了很多藥和紗布。
後來給美利堅下藥也是不得已的做法,自由法國需要一個由頭離開,而激怒英格蘭然後被他親手殺掉是當時最好的辦法。
畢竟隻要那麼做了,自由法國從此以後不再出現在英格蘭面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不是嗎?他都那麼激怒英格蘭了,怎麼還敢出現在英格蘭面前呢?
自由法國死掉之後複蘇在軸心大本營,繼續扮演他的維希法國,直到現在。
法蘭西用很長的時間撒了一個彌天大謊,而英格蘭在替他完善這個謊言,為了騙過軸心國,他們騙過了所有人。
“至,至少我沒有騙你吧?我親愛的小玫瑰。”法蘭西賠着笑,“你看,我說要還你一個完整的法蘭西,也算是做到了吧?”
“哼。”美利堅冷哼一聲,“你得意什麼?這是你該做的,我那個時候就和你說了,如果你做不到的話,我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的。”
“好好好。”法蘭西忙不疊地哄他。
“那英格蘭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們本來就是一個人的?”美利堅扭過頭問。
英格蘭想了想,“在那片沙漠上。”
那豈不是……一睜眼看見“自由法國”的時候就知道了?
法蘭西愣了一下,“那你之後為什麼不願意……”
他的意思是,那為什麼之後英格蘭在床上還是顯得那麼抗拒。
“我隻是确認你們是同一個人,又不确認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英格蘭說得理所當然,畢竟無論是哪個法蘭西,都沒有表現出記得他的樣子。
英格蘭在那片沙漠上醒來的時候就想問他了,但是想到面前的人八成身上有竊聽器,就隻能按下心裡的疑問陪他演戲。
沒想到這一演就直到英格蘭被俘虜,直到英格蘭知道法蘭西失憶的時間其實很短。
“所以……”美利堅冷笑一聲,“你們的意思是,法蘭西你當年在船上看見英格蘭的第一眼就恢複記憶了?而英格蘭你當年在沙漠上一睜眼看見法蘭西的時候也知道他們從來沒有分裂過了?就我什麼都不知道?嗯?”
“你知道那麼多對你也沒什麼好處。”英格蘭淡淡地看他一眼。
“英國佬你先别說話。”法蘭西眼角一抽,“我親愛的小玫瑰,你别生氣!這,這是形勢所迫嘛,我們也不想的……英國佬你說是不是?诶英國佬你說話啊……”
美利堅扭頭就走,法蘭西連忙拽着英格蘭跟上去。
不久後,中途島。
“長崎我去你的!”
“賓夕法尼亞你他媽怎麼好意思說這話!”
兩種風格截然不同的戰艦上,一臉怒容的長崎和賓夕法尼亞對罵着,互不相讓,并且很快他們就由動口轉到動手,打得熱火朝天。
美國各州和日本各區都灰頭土臉的,戰局進行到現在,他們僵持的都快吐了,不約而同地感覺這敵人可真他媽難打。
“約克頓,你去堵住他們的赤城号戰艦。”美利堅緊皺着眉,他盯着桌上的地圖,不顧船身的搖晃和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