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禾繼續摸黑往裡走,靠女人模糊的身影才找到位置。
确認過登山女暫時安然無恙後,陸嘉禾這才走到支離破碎的登山男跟前,毫不忌諱地抓起還算完整的兩條腿。
“你幹什麼啊!放開他!”
見陸嘉禾在碰登山男的遺體,原本呆坐在一旁的女人立刻竭盡全力撲了過去。
但她經曆過這麼多沖擊後早已筋疲力盡,陸嘉禾輕而易舉地就把她推到了一邊。
“哥,不救她嗎?”四眼看見十分凄慘的登山女,不免動了恻隐之心。
“靠我們兩個嗎?”陸嘉禾反問道。
“呃……”
四眼一時語塞。
陸嘉禾确實說的不錯,花臂手上有槍,他們倆現在沖動起來肯定會被花臂一槍崩死。
“現在還不是時候,先活下去再說。”
陸嘉禾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四眼和女人都聽見。
“嗯……呃?”
四眼聽懂他話裡的意思,正想回應陸嘉禾自己的決心,但卻又被陸嘉禾的舉動給吓到。
陸嘉禾獨自拖起地上的殘軀,也不在乎登山男的血迹會蹭到衣服上。
他走到四眼面前,強硬地遞過去一隻腳。
“你抓着這個,我們先一起把他拖到客廳裡。”他走到四眼面前,強硬地遞給他一隻腳。
他暫時還需要四眼給他打幌子。
雖然黑西裝基本已經看穿了他,但還有個花臂需要提防。
見四眼半天不動,陸嘉禾又冷冷說道眼看向他:“以後這種事還多着,你要承受不了不如早點出去送死。”
四眼咽了咽口水,強忍住胃裡的惡心,扭過頭去拽住登山男冰冷的腳踝,算是給陸嘉禾的投名狀。
他知道他沒法躲在誰的身後,必須要克服恐懼才能活着逃出去。
四眼和陸嘉禾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房門,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暗紅拖痕。
花臂見他們把令他忌憚的東西弄出來了之後,也沒說什麼就走回房裡。
陸嘉禾注意到花臂進去的時候手裡帶了東西,于是他環顧了一圈四周,很快就發現之前包着雪的那堆衣服不見了。
“水被他搶走了。”黑西裝走到陸嘉禾身邊,低頭垂眼盯着他從房裡弄出來的東西,“這玩意兒會屍變嗎?”
陸嘉禾看着隻剩半個下半身的登山男,:“都這樣了,應該好搞定。”
“那就保持原樣吧。”黑西裝移開了視線,“這樣水源和肉蛋白都有了,夠撐幾天。”
四眼聽到他的話,震驚不已,:“你要把他吃了?”
黑西裝笑了笑,溫和的面貌變得扭曲。
“等餓到最後,你隻會覺得這是頭死豬。”
四眼聽後,雖然心理能承受,但身體還是本能地有所反應。他克制不住湧上喉嚨的惡心,捂緊嘴巴躲到牆角裡幹嘔。
黑西裝見四眼跑開,轉頭看向還留在他身邊的陸嘉禾:“現在該怎麼辦呢?”
眼下他操控得不錯的花臂已經叛離,會走火的獵槍被最危險的人握在手裡,他的稱王計劃看來要全盤推翻了。
黑西裝看着眼前的病号服,心想這也算是進入這扇門以來難得的驚喜。
要不是病号服冒死過去轉神像,他還真沒辦法這麼快就注意到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壞家夥。
他喜歡和聰明人共事,病号服似乎是個能替代花臂的不錯棋子。
“不知道。”陸嘉禾搖搖頭,繼續和他裝傻。
陸嘉禾有一套自己的計劃,但他從不打算把黑西裝放入這個計劃裡。
黑西裝沒有戳穿他,反而如計劃那般向他抛出橄榄枝:“要不要和我合作?隻要把槍搶回來就萬事大吉了。”
“你找到藏在背後的Boss了?”陸嘉禾沒接下他的話,反而反問道。
“是啊。”黑西裝沖他挑起眉,“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我這邊?”
陸嘉禾不相信除自己之外的判斷,他笃定那隻是黑西裝在幹擾他,又對黑西裝多了幾分忌憚。
“我不信任你。”陸嘉禾又一次搖頭,這也算是他難得的真心話。
“是嗎?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選我肯定好過那個四眼雞。”
黑西裝沒有過多堅持,留下一句話後就離開了。
他并不打算那麼快就向陸嘉禾亮出底牌,大魚還是得放長線才能釣上。
而在這之後沒多久,外面的天色又開始迅速變化。窗外黯淡的光線被黑暗吞沒,無不暗示他們第二天即将結束。
天黑之後,花臂突然從屋裡走了出來,讓大家把所有食物都交給他,他要重新進行分配。
那把獵槍從不離手,俨然成為他霸權的象征。
礙于那把槍,留在客廳的三人把手裡的食物都交了出來,但這仍然引起花臂極大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