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納悶的時候,冰冷的血滴在他的虎口,吓得他又趕緊松手。
“我操,怎麼這麼冰!”
花臂扔開登山女,但倒在地上的登山女忽然死而複生地坐了起來,殷紅的血不斷地從她眼鼻口裡流出。
她向花臂伸直手臂,如同冤魂索命一般找上他。
“我操!”
花臂吓懵在原地,等他反應過來撒腿要跑的時候,登山女的後背已經伸出了數條手臂。
那些手臂不斷延長,如同蜘蛛腿一樣向花臂爬去,緊追他不放。
“子彈!”
陸嘉禾見狀,趕緊找四眼要回之前給他的子彈。
“你瘋了嗎!”黑西裝焦急地喊住他,“救他幹什麼?趕緊跑啊!”
“對啊哥!是他殺了女人!是他咎由自取!”
四眼也站在黑西裝那邊,死死拽住口袋不松手。
而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那些反肘手臂很快就抓住了花臂。
“放開老子!”
花臂掙紮起來,如同蠕蟲一般扭動,可他越是鬧騰,身上那些手臂回縮得越緊,像是要把他擠壓成一根人棍。
“救、救……”
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花臂焦急地看向對面那幾人。
可他的呼救聲還來不及傳過去,登山女忽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他的頭。
“咯吱、咯吱……”
尖牙嚼碎頭骨的聲音在屋内清晰回蕩。
在這恐怖又詭異的場面裡,有過類似經曆的黑西裝第一時間清醒過來。
他立刻朝後看去,一眼就找到了方向。
那個袖手旁觀的風衣男S一直守在門口不動,而他守着的門後不再是呼嘯的風雪,換成了看不見盡頭的黑暗,随時引誘着他們前去探索。
黑西裝沒有多想,立馬拔腿朝S跑去。
一聽到黑西裝的動靜,陸嘉禾也立刻回頭看去,同樣注意到門後的異樣。
看見黑西裝毫不猶豫地狂奔向門,陸嘉禾遵守之前的約定,先将四眼扔向門口。
“哥——我草!”
已經看傻的四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看到黑西裝已經沖出門外,還想回頭問陸嘉禾是什麼情況,可這一扭頭就和怪物對上了眼。
那其實也說不上是眼睛,隻是兩個泣血的猩紅眼眶。
如今怪物已經吞下了花臂,但它依然沒有吃飽,身後那些蜘蛛腿般的手臂又向他們爬了過來。
陸嘉禾也來不及和四眼解釋,直接跑過來把他往前推。
四眼被他一推也意識到逃命要緊,趕緊和黑西裝一樣沖進了門裡。
跟在最後的陸嘉禾飛快地跟上他們,但也許是他那一槍的報應來了,這個木屋的主人并不想放他走。
在他即将抵達終點之前,他和門之間似乎有一道鴻溝,無論他怎麼奮力奔跑,他都跨不過去。
身體比他先感到絕望,每跑一步,雙腿就像灌滿了鉛,越擡越重。
眼見那些手臂即将觸碰到他,陸嘉禾抓緊手裡的槍,準備掉頭回去殊死一戰。
“真是麻煩。”
這時,冷淡又充滿躁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陸嘉禾轉頭看過去,發現那個冷漠旁觀的風衣男竟然向他伸出了手。
陸嘉禾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但就在他遲疑的這一瞬間,千手怪物像是感應到什麼,發了瘋似的向他沖來。
算了。
陸嘉禾不敢再猶豫,毅然決然地握上了S的手。
和他所想的不一樣,掌心裡是人的體溫。
S握緊他的手,把他扔進了門裡。
陸嘉禾穿過那片黑暗,來到了一片明亮的山野裡。
這次,他的周遭沒有凍人的風雪,隻有漫山遍野的綠木成蔭。
他看向這片郁郁蔥蔥的山林,似乎這幾天的生存之戰已成為一場夢。
在他的身後,那扇門依然打開着,下一秒,門後的黑暗裡出現了一道白影。
S從門裡走出來,徹底關上了門。
他站在陸嘉禾身邊,肩膀比他高出幾公分,擋住了大片陽光。
陸嘉禾看着他,說道:“那現在直接往山下走……”
S打斷了他,“你們還在門裡。”
“門裡?” 陸嘉禾皺起眉,“那要怎樣才能回去?”
“那個穿黑衣服的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S依舊面色冷漠不屑,“不斷開門、關門,直到找到那扇回去的「門」。”
本以為那隻是黑西裝編造的謊言,但S卻肯定了那些。
陸嘉禾打量着S,“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又是誰?”
“我是主神的使者,是門裡的監察者。”S重複初見時的話。
聽完他的話,陸嘉禾更加疑惑,“主神是什麼?監察者又是什麼?”
但這次,S并沒有像之前那樣給出一個解釋。
S像藐視蝼蟻一般俯視他,“你還不夠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