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
在黃岚的尖叫聲中,S抓起她的後領,帶着她跳下石岩。
沒有任何輔助的S淩空一躍,沒幾秒就華麗又輕松地落地。
他把早已丢魂的黃岚扔到地上,一臉嫌棄地看向目瞪口呆的幾人。
“牛逼啊!”四眼瞪大眼睛,确實是“大跌眼鏡”。
但陸嘉禾沒時間讓他們繼續誇贊S,一心隻想盡快逃離這裡。
“人齊了,快走。”
竹林裡的石梯并沒有修到懸崖下,隻是在竹林中某一處開始修起,看樣子是讓從山下上來的人止步于此。
他沿着石梯往下疾走,這一路上都沒出現異變,沒多久之後就走到了山腳下。
石梯的盡頭剛好連接着一條通往村莊的小路。
小路通向村莊唯一的主幹道,偶有風起,塵土飛揚。
在主幹道的盡頭是那間精巧的飛檐鬥拱,近距離一看更加恢弘壯闊。
古老的東方建築安靜地坐落在山谷間,昔日鮮亮的彩漆被山風侵蝕,蒙上一層灰暗的塵霧,徒留那點能窺見往日輝煌的紋飾。
路兩邊都是并列的黑瓦黃泥平房,一間間被木籬笆隔開,整齊得像是複制粘貼。
有幾個小孩在路中間奔跑,手裡拿着木棍相互戳來戳去,像是在上演他們自己編排的劇目。
“這也太真實了吧……”
四眼跟在陸嘉禾身後,心裡的訝異飄了出來。
要不是餘光閃過白風衣的影子,四眼真覺得自己是誤入了某間深山裡的村子,而不是在一場遊戲之中。
“你們是市裡氣象局派來的專家吧?”
這時,一位大爺閃了出來,擋住他們的去路。
他自動把這幾個奇裝異服的人和“專家”搭上邊,就像沒看見陸嘉禾身上幹涸的血迹一樣,對他們過分熱情。
“你們可總算來了!鎮上的主任都和我說了,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們!說什麼這幾年的收成都靠你們這些天氣專家,可不能怠慢……”
大爺邊說着,邊朝他們走來。
他看上去約有六十歲,頭發花白、皮膚黝黑,身上穿着方便幹活的透氣麻布衣;手裡拄着根拐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看着更加羸弱。
大爺站穩之後,手裡的拐杖揮向村頭的一間平房。
“和你們一起的兩位領導已經先住進去了。你們放心住,都收拾幹淨的!”
看他連住處都安排好了,四眼連忙解釋道:“大爺,我們不是……”
然而,黑西裝卻上前把他拉到身後,似乎不允許他多事。
黑西裝對着大爺面帶微笑地說道:“大爺,麻煩您了,我們這就過去。”
“不麻煩,是委屈你們這些專家了!我們這兒遠得很,你們走這麼久山路,早點過去休息!”
像是要完成任務一樣,大爺一直在催促他們進屋。
“好,勞煩您了。”
黑西裝也随他所願,并沒有推脫。
“走,進屋去看看。”黑西裝回到陸嘉禾身邊,拽了拽他。
陸嘉禾點點頭,立馬朝大爺指給他們的平房走去。
“哥,啥情況啊?”四眼追上陸嘉禾,連忙問道。
“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陸嘉禾對這裡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但目前似乎隻有黑西裝能解答他的疑惑。
他得找個機會套套黑西裝的話。
陸嘉禾邊想着,邊推開院前的木籬笆,走進前院。
和其他農家相比,這間用來安頓他們這些“氣象專家”的院子有點過于空曠幹淨,并不像其他人家那樣放了些農具用品。
這樣看着就像是專門騰出一間房來招待客人的。
可這村子坐落在深山老林裡,又有什麼客人會時不時跑進來呢?
“哥,等等。”
就在陸嘉禾準備推門進屋的時候,四眼卻忽然拉住了他。
四眼疑神疑鬼道:“哥,這屋裡頭會不會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怎麼了嗎?”陸嘉禾問道,他不知道四眼是察覺到什麼。
“那大爺不是說了嗎?有倆人比我們先進來……”四眼緊張兮兮地壓低嗓子,“有沒有可能和我們當時一樣,先來了些「門」裡的東西?”
他現在看到門,心裡就打鼓。經曆了一扇門之後産生了一些應激。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陸嘉禾倒見怪不怪,拉着四眼一起推開了門。
“吱呀——”
老式的農家雙開木門向裡打開,門上的灰随着屋内湧出的涼氣一齊撲向推門的兩人。
明明屋外頭是豔陽高照,可屋内卻寒氣逼人,像久不見光的地下室一樣陰森森。
“怦怦、怦怦。”
四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光是盯着門後那片黑暗不敢眨眼。
從天而降的金光驅散屋内的陰霾,照亮門後一方天地。
斑駁掉色的壁畫正對大門,畫上的人物模糊殘缺,唯有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眶在空洞地凝視每一個進門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