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别人，正是溫蘭。

“阿雪？”溫蘭歪頭，緩緩露出個笑，“你也來啦”

還不等雪明夜開口，裴祁玉倒是先進入主題，“溫君是怎麼死的?與你可有關系？”

溫蘭臉上的笑緩緩消失，不消片刻他臉上便沒了表情，“就算有關系那又如何？”

此話一出，雪明夜神色終于是有了細微變化，上面坐着的溫蘭繼續說，“更何況他現在不過一具屍體，人早已死透了。”

“溫蘭”雪明夜的聲音在殿中極具辨識度。

“你可看過溫君以往給你開的藥方？”他聲音其實挺輕的，奈何溫蘭一直注意着他理所當然的将這句話聽清了。

藥方？

溫蘭當即一愣，随後不由自主的看向一旁碩大的書櫃。

早在他記事起，這裡就有一個書櫃了，不止這裡，他的那位丹聖哥哥通俗了說就是個書呆子，用膳的地方，睡覺的地方，甚至處理公文的地方都擺着無數的書籍。

小時候無聊他曾看過這些書，奈何沒有一本看進過腦子裡，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哥哥能對這些東西喜歡的起來。

溫蘭一時之間不知道雪明夜問的是什麼藥方

“你應當每個月都會吃溫君給你準備的丹藥吧？”

溫蘭一愣，不明白雪明夜怎麼知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小瓶子。

“阿雪你是說這個？”

這丹藥其實對他沒什麼大用，更何況上面還有一股讓他厭惡的味道，不吃也罷。

雪明夜上前，從溫蘭手中拿過丹藥，溫蘭也不阻攔，就這般坐在位上似乎想看雪明夜能搞出個什麼名堂。

雪明夜将瓶子打開，将之放在鼻尖輕嗅。

而後心道果然，他将瓶子蓋上遞給溫蘭。

組織了一下措辭，雪明夜解釋道，“你可知這是什麼丹藥？”

“嗯？”

溫蘭的傀心殿雖說與丹心殿隻有一牆之隔，實際上對于丹藥他是一竅不通。

“這是溫君用自己的血所煉制，你們同為兄弟，血脈一樣，而這丹藥便是他與你血液交換的證據。”

“溫君曾與我說，你小時候被人帶走試藥，弄壞了身體機能，就連血液也不再循壞。”

“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溫蘭神情少有的變動，與整張臉格外不符

他似乎猜到了

五十年前，他被帶走試藥，被救回來後藥石難醫，那時他已經失去意識，就連多久回到家中都不曾知曉。

不知從何開始，他意識逐漸恢複，第一眼見到的便是他的哥哥溫君，似乎從那時起，溫君就已經開始看醫丹兩道的書籍了。

他不知道溫君幾時開始成為丹修的，更無法回答雪明夜的問題。

隻是結合前面的話，溫蘭猜到了一個從未曾想過的原因。

他能活下來是因為溫君。

是因為溫君将自己的血分給他，所以他活下來了嗎？

“如你所想”

“他從小便開始尋找治療你的方法，後來每日都需要放一定血量煉丹，維持你體内的生機。”

“所以，可以告知我溫君是怎麼死的嗎？”

雪明夜平靜問。

溫君此人倒能算真君子，上一世他活得比自己都久，如今去世，說是意外雪明夜都不相信。

除非……上一世那個，也不見得是真的溫君。

雪明夜思緒散發，不免想起了溫蘭。

若問仙界有誰能以假亂真，也隻有溫蘭的傀儡術了。

上一世的溫君，有沒有可能……也早就死了呢？

溫蘭如今倒是真的沒有心，得知了自己哥哥用自己的血救自己不過片刻就收斂好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