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怎麼樣?”雪明夜一夢過多,卻是第一次這般着急,像是想從中得知什麼。
沈弋沒說話,紅眸落到了雪明夜身上,是甯靜的,讓雪明夜有種溫遠柔和之感。
他不開口,雪明夜似乎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接着道,“你會想要複活我,想要報複這個世界,想要……自己去陪我,總有一個是你想做的對嗎?”
雪明夜輕輕問
玉清的幻境不止映射出來的一小部分,埋藏在身後的沈弋,他所做的一切,在衆人口中都成了襯托。
他在幻境中,看見了沈弋的結局,自他死後,沈弋從未有過善終,皆是追随他的腳步。
沈弋沒有答話,反而是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好久沒來過魔域了,我……有些想你。”
雪明夜沒有說話,他眼眶有些紅。
他怎麼看不出沈弋是在轉移話題?
是啊,想他,沈弋因為他一句拜托,一人在血色中遭受三千年的折磨,鮮血流幹,骨頭盡碎也從不吭一聲。
因為他報仇,将自己的魂魄引爆,與玉清同歸于盡,百年都未曾拼湊完整。
因為想要複活他,剖心挖骨被陣法反噬,導緻自己最後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狼狽不堪地在地上撿食,被衆人所恥。
若不是他幻境中恰逢魔域,若不是他空間中的長戟
若是……他不曾進入玉清的記憶中
沈弋是不是準備再瞞他一輩子?
明明,他是手握整個魔域的魔尊啊……
何以如喪家之犬
淚水劃過臉頰,雪明夜終是不堪地閉上了眼。
沈弋神色一緊,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擡手覆在了雪明夜的眼上,有些粗糙的手輕輕擦過淚痕。
他問,“你在哭?”
“是我把你惹哭了?”沈弋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自責。
“沈長卿”
“我好像,也有些想你了。”
他真的,好想
明明是撒嬌一般的話語,沈弋心中卻沒有丁點開心,他試圖去想是什麼讓雪明夜如此傷心,翻來覆去,最後卻将過錯推至自己身上,就連玉清,也來不及去尋他錯處。
魔尊以往從未哄過人,此時手忙腳亂捏着衣袖為人擦拭眼淚,“你别哭了”
“你一哭,我的心就好疼。”
他的心像是被人拿針一下又一下地戳着,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