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太子被廢,戚明月千裡追尋。戚盛安便不得不讓戚明月成親了,而且女婿的身份,須得讓皇上安心。
“是個窮書生,心性單純。”
戚盛安放了心: “那就成。讓你蘭姨準備準備,下個月成婚。”
“好嘞,沒其他事的話,我去看看蘭姨。”蘭夫人是戚明月生母去世後戚盛安納的妾。總兵府後院的事情,一向由她打理,她和戚明月關系也不錯。
戚明月正要走人,卻被戚盛安喊住:“慢着。在那之前,你還得去受罰。”
“啊?”戚明月一臉震驚:“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
“你未經過我許可,私自離開肅州。”
戚明月趕緊反駁:“爹,你是不是犯糊塗了,我是奉你的命去保護廢太子。我怎麼能算是私自離開呢?”
戚盛安不吃戚明月這套:“是我糊塗還是你糊塗?是你私自離開在前,我無奈之下才讓曹烈去找你。你若是不想懲罰加倍,現在就乖乖去受刑廳受罰。”
“……”
半個時辰後,戚明月一瘸一拐的去找蘭姨。
蘭姨早就知道她被打了十軍棍,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傷藥。她給戚明月傷藥時,說起了為戚明月準備的成親人選。
“明月,你的喜好我都記着呢,幾個公子雖出身小戶,但都是讀書人,長得白白淨淨的,品行端正,性情溫和。他們都說願意和你成親。”
趴在床榻上的戚明月顧不上屁股痛,納悶極了:“蘭姨,你怎麼知道我喜好這樣的?”
“不喜歡嗎?當年太子不就是這樣子的嗎?”蘭姨很笃定:“放心,他們雖然比不過太子,但差不到哪裡去。”
“……蘭姨費心了,不過我已經有了人選。”
“啊?誰?”蘭姨驚訝。
“我從南洲帶回來的人,總之我已經決定和他成親,其他人就不必考慮了。”
蘭姨卻不死心:“你都沒見過他們呢,怎麼就決定不選他們?我忙了一個多月,你連人都不見?那我不是白忙活了?這事聽我的,等見過他們之後再說。”
“……是,蘭姨。”
戚明月在蘭姨這裡給屁股上了藥,換了身衣裳,用過午飯後,又去找姜老伯。
姜老伯本是軍醫,在軍中行醫三十餘年,如今他年紀大了,腿腳有些不利索,戚盛安便讓他在總兵府養身體,順便帶學徒。
戚明月過去的時候,姜老伯正躺在院中曬太陽,院内還有一個小藥童在搗藥。
姜老伯閉着眼,但戚明月一過去他就知道了:“戚小将軍回來了?屁股又打爛了?”
“……”戚明月忍着屁股的痛,壓低聲音:“我問你,你那個蠱……真有用?”
姜老伯立即睜開眼,他看着戚明月,眼神犀利:“自然。服下生死蠱,那人的生死便被他人掌握。戚小将軍,你那個蠱真給人用上了?”
戚明月點頭,她小心翼翼道:“這件事,你知我知,千萬不能告訴第三個人。我爹知道了,非要打死我不可。”
姜老伯哦,他又閉上眼睛,語氣幽幽:“其實我覺得,你沒必要給他服下生死蠱。那孩子的品行,沒那麼差。”
“可萬一呢?事關無數人的命運與生死,我總要留個後手才安心吧。”
姜老伯搖頭:“唉,小小年紀,心眼忒多!不過也不是壞事。太單純的孩子,是做不成大事的。”
“那子蠱就放在你這裡,你可一定要小心保存。”戚明月又交代。
“放心。”
戚明月在屋裡悶了幾日,屁股才好了些。
她本想去軍營溜一圈,卻被蘭姨攔住了:“明月,今日你不能出門,我邀請了幾位客人來家裡賞花,你留下陪我。”
戚明月不解:“蘭姨,你要賞花你自己賞好了,我又不懂賞花,你拉上我做什麼?”
隻見蘭姨捂嘴輕笑:“傻丫頭,此花非彼花。”
戚明月眼底迷茫:“什麼這花那花?蘭姨,你說話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了?”
蘭姨揚手輕拍了一下戚明月的肩,笑得滿臉邪氣:“前幾日我同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咱們可是說好了,先見見那些公子,你再決定選哪一個成親。”
戚明月明白了,原來賞花是假,相看是真。
她臉色讪讪:“你把他們都請來了?幾個人啊?”
“不多,也就三四五六個吧,湊在一起,你一次看完,省得麻煩。”蘭姨是急性子,說話做事都講究一個幹脆利落。
“……那不就成了對他們挑挑揀揀,挺不好意思的。”戚明月這麼說着,嘴角卻揚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