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一個身影靠近,溫熱的手掌突然覆上臉頰,輕柔地擦去她的淚水。
“若你尚有意識,便不要懼怕,曲老醫術精湛,定不會辜負你我期望。”
“如若不然,即便傾盡所有,我也會尋得救你的良方。”
這人傾身倚在床邊,擦淚的手在岑溪的臉頰停留,聲音低沉沙啞,透着疲憊。
隻感到床邊的人在逐漸靠近,柔和的鼻息打在自己臉上,岑溪不由得幻想來人的模樣,想來也是奇怪,這樣近的距離,她竟也不排斥。
那人并未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站了起來,用被子把她的手腳蓋好,又輕墊着腳步走了出去。
岑溪隻覺得空無一人的感覺真安靜,那人在的時候她竟莫名覺得心安,現在反而覺得空落落的。
也不知是不是半個時辰前被撬開嘴灌進去的那幾口藥的作用,岑溪昏昏沉沉又睡死過去。
再次醒來,不知又過了多少天。岑溪驚喜地發現自己眼睛可以睜開了,雖然看東西有些模糊,但确實是可以睜開了。她的身子胳膊腿也都可以挪動了,她擡起手想擦擦眼睛,湊近了才發現手上胳膊上都紮了好幾根銀針,摸摸臉,臉上竟然也有!
“這!什!麼!鬼!!!”她仿佛被紮了神經一樣猛地坐起來,看着自己的手臂大叫。
屏風那邊突然“哐當”一聲,有人又驚又喜地朝她跑來:“啊!姑娘終于醒了!”
猛然對上迎面而來的目光,岑溪一下傻了眼---這發髻,這服裝,這……擺明了跟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啊!
環顧四周,繪着蘭花圖案的四扇木質屏風,泛着油光锃亮的架子床,半垂着的絲質床紗。再摸摸手下的錦被,低頭看看自己的着裝,岑溪的心是徹底涼了-------這場景不可能是惡作劇,也不可能是夢。
活是還活着,但是......她好像是......穿越了......
可是,這是穿越到了哪個朝代哪個地方,又是借了誰的身子重開了劇本啊!
岑溪越想越沒底,越想越慌,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哎呀”一聲又重重地倒回床上。
一旁的丫頭看着岑溪這一連串的動作,臉上的微笑逐漸變成疑惑,她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跳起來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