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岑溪純粹是因為工作的關系要時常聯系魏梓欣,二人第一次見面,岑溪就覺得她天真爛漫得不像一個筆下玄機妙算,能将後宮争寵甚至權謀黨争寫得入木三分的人。
那天晚上審閱她的新作品,隻覺得文章邏輯嚴密、果斷幹練,簡單的來說就是該死的一個沒放過,不該死的怎麼也死不了。
所以她為大冤種陸廷淵感到惋惜。
如今穿到了魏梓欣筆下的世界,岑溪隻能自求多福了。
但是,該說不說,魏梓欣給人物“捏臉”的功夫還是不錯的。岑溪回味着陸廷淵的臉、他的身段,還有他身上那種溫和的氣質,心裡不住的“啧啧啧”,臉上笑容蕩漾。
她記得月桃說過,她昏迷期間陸廷淵可沒少來看她,看來小說還是寫得模糊了些,他明明就是喜歡衿羽嘛。
那自己現在的模樣,豈不也是傾國傾城?
岑溪扒開床紗,四處搜尋鏡子的蹤影。
月桃一直守在床邊,從她把時間地點人物介紹完畢之後,這位衿羽姑娘的臉色就變了又變,月桃自然不知道岑溪心裡在想寫什麼,隻是确定了眼前的姑娘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姑娘您在看什麼?”見她伸着頭,眼睛在内室掃來掃去,月桃忍不住問。
“嗯...我在,我在找鏡子,就是那個,可以看見自己的......鏡子。”岑溪擔心月桃聽不懂,一邊說一邊比劃。
月桃似懂非懂地站起身,不一會兒手裡拿着個東西就過來了。
“姑娘要的是這個麼?”她手裡拿着一面銅鏡。
岑溪内心竊喜,接過銅鏡,小心翼翼地翻轉過來。
“嗯?嗯嗯?”岑溪看着鏡中的自己傻了眼------這就是衿羽?這張跟自己毫無二緻的臉,就是衿羽?
她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确實是一模一樣,就連鬓角的痣都一模一樣。
這也穿越得太敷衍了吧,皮膚都不帶換的。
雖然原皮膚底子不錯,但是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還是出場即終場的角色,不該給個清麗絕塵的美女設定嗎?
頂着自己的這張臉,等于,她在這個世界又死了一次。
岑溪垂着頭,把銅鏡塞回月桃手中,擺擺手說:“拿走拿走......”月桃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岑溪靠在圍子上,腦子裡回想着自己來這之後發生的種種,從自己被人從水裡撈出來開始,到時醒時昏動彈不得,再到醒來得知這一切。
等會!岑溪靈光一閃,回憶定格在了她被人從水裡撈出來的瞬間,雖然朦胧,但可以确定她是被人從......浴盆裡撈出來的!
那就意味着,她是在衿羽死的那一刻穿過來的,她替代衿羽活下來了,所以,接下來的事情可能不會發生了,陸廷淵可能不會死了。
故事還有轉機!
可能,她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救陸廷淵。陸廷淵活下來,她就可以回去了!
岑溪突然一下子找到了關竅,“噌”地一下坐到床邊,站起來就走,可是不知是因為躺得太久了還是靈魂沒适應這具身體,她隻覺得雙腿無力,踉踉跄跄地就要倒下,還好月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将她帶到桌前。
“姑娘小心些,曲老說了,您大病初愈,宜修養,不好這般突然走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