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個過程姜浔隻用了隻言片語來描述,但岑溪知道,在這個沒有現代醫療加持的世界裡,這一過程必然比姜洵說的要艱難百倍,算上感染和其他并發症,月桃的恢複過程也不會那麼容易。
岑溪剛想進去瞧瞧,被姜洵攔住了,“方才清創上藥治療,月桃姑娘的體力已然用盡,現下姑娘您就算是進去瞧,也瞧不出什麼好歹來,不如讓她好生休息,待醒來再去看也不遲。”
岑溪想想也覺得有道理,他們現在除了等待,别無他法。
也多虧了姜洵,至少是保住了月桃一條命。
陸廷淵輕歎一聲,走上前道了一句:“今日之事,辛苦你了!”
姜洵略一拱手:“閣主無需多禮,您于我有恩,我無以為報,能為您所用也是極好的!”
考慮到姜洵費心費力,一番折騰下來必定也是辛苦難言,岑溪便喚來春妍,讓她領着姜洵到内室沐浴更衣,好好休整一下。
姜洵本想推脫,但現下自己的衣裳确實已隐隐被汗浸濕,加上胸前和袖口斑斑點點的血迹,看起來确實是有些許狼狽,道了一聲謝便随春妍到内室去了。
自打見到姜洵的那一刻起,岑溪對姜洵的好奇心就隻增不減,隻不過先前被緊張的情緒所抑制,現在心頭放松了,自然是要問一問陸廷淵的。
“這姜洵可真是奇女子!”岑溪看着她的背影感歎道。
陸廷淵颔首未接話,拉着岑溪又在院裡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想到她雙手不便,又撚起袖子端起茶杯送到她嘴邊。
岑溪遇了火又嗆了煙,之前還不覺得,現下一看到茶水便覺得口幹舌燥起來,就着陸廷淵的手就喝了,一杯飲完還不覺過瘾,便示意陸廷淵再來一杯。
陸廷淵識趣地喂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她把頭偏過去說喝不下了,才放下杯子。
“若論醫術,她确實稱得上是奇女子。”陸廷淵慢悠悠給自己倒了杯茶,端到嘴邊啜了一口,又慢悠悠地說道:“畢竟不是任意紅樓女子都有從醫天賦的。”
“紅樓女子?!”驚呼出口岑溪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無禮,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内室門仍舊是關着的,又舒了口氣,心裡期盼着剛才自己浮誇的聲音沒有被裡面的人聽到。
她湊到陸廷淵耳邊,小聲地問:“她真的是紅樓出身?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啊!”
陸廷淵轉過頭饒有興味地看着她,開口說道:“哦?你好似對紅樓之事頗為精通,你且說說,紅樓女子該是何種模樣?”
什麼紅樓青樓的,那都是古時候的産物,岑溪何曾見識過,但她又不可能跟他說自己在電視上看别人演的,隻能尴尬地笑笑,“我早年為逃避追殺,也是豁出命來藏過一些地方的,因而對紅樓之事,也略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