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聽他陰陽怪氣的說話就來氣,心頭怒火暗生,正準備怼他幾句,陸廷淵突然将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手指還輕輕拍了兩下,她擡頭迎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眼中的笑意,知道他是在安撫自己,便深呼吸了兩次來平複心情,沒有說話。
陸廷淵面帶笑意,擡眼看着闫賦升,淡淡地開口道:“闫副閣主說的正是,這清槐院清幽僻靜,平日裡鮮有人來往,我平日裡在此處飲茶用膳,既無事務壓身又無人聲叨耳,還有佳人在側,實在是惬意得很!”
他又話鋒一轉:“不過今日,闫副閣主親自登門,這往後,我怕是無處可躲清靜了。”
闫賦升聞言也不惱,哈哈笑了兩聲,“看來今日是闫某來得不巧了,打擾了二位的……清靜。”
他說“清靜”二字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岑溪,岑溪跟他目光對上的瞬間,火氣“噌”地一下就上來了,正要站起來跟他理論幾句,陸廷淵突然端起茶杯送到她嘴邊,柔聲說:“方才吃的小菜太鹹了,不妨喝點茶水壓一壓。”
他說完便看着岑溪輕輕點頭,岑溪雖然知道他會護着她,但是這脾氣上來了不發出來都會變成結節長到她的胸上去的,她順了口氣,低下頭邊喝茶邊惡狠狠地盯着闫賦升,在心裡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幹豆角子,我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姑娘,你再陰陽怪氣地逼逼,我一定撕爛你的嘴。
陸廷淵細細看着岑溪喝完一杯茶,擯退左右,瞥了一眼闫賦升說道:“您既來此,必定不是為了看我二人飲茶用膳的,此處沒有外人,有話不妨直說。”
闫賦升一拱手,正色道:“闫某是代百十位把頭兄弟來問問閣主,今日午宴,閣主還來不來?”
陸廷淵頓了一下,粗略的估算了下時間,又另取一隻茶杯,斟滿一杯茶,放到對面。
“闫叔知道,我陸廷淵應允之事,絕不曾有食言一說,現下時候還早,闫叔不妨坐下與我一同飲茶。”
闫賦升臉上閃過一絲不屑,隻是一瞬間,他又恢複了先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撩起長衫後擺在他們二人對面坐下,雙手抱胸故作姿态地說:“閣主莫要怪闫某多心,隻是這兩日閣中各類謠言甚嚣塵上,說是……”
他刻意停下來,擡眼看着岑溪。
岑溪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子側坐着,隻把注意力放在陸廷淵袖口的花紋上,卻不經意看到陸廷淵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青色的血管在皮下隐約可見,竟給她看得心怦怦直跳。
陸廷淵見岑溪滿臉通紅,以為她是憋足了氣,又伸出手來搭在她手腕上拍了拍,岑溪腦子裡正飛花呢,他冷不丁來這麼一下,岑溪猛然睜大眼,臉色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