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宵和陡然聽到岑溪說她被陸廷淵許給了陸典,心下還是有些怵的,他收回掐在她下巴上的手,示意一旁的人将她放下來。
雙腳再次碰到地面的岑溪,心裡頓時松了一口氣,但雙手還是被死死捏住,讓她很不爽。
“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當做個好人好事讓他們把我松開行嗎?”叫他仍無動于衷,岑溪翻了個白眼環視一周說道:“郡守大人,這廳中擠滿了你的人,你覺得我能逃得了嗎?”
童宵和沒有反駁,一個眼神過去,兩名壯漢便不約而同地松開了岑溪的胳膊。
岑溪一個沒站穩,差點就撞到童宵和懷裡,好在最後一刻她立住了。
“你說你是千機閣陸閣主手下的丫頭,還同陸典有婚約,樁樁件件都似是胡編亂造,叫我如何信你?”童宵和背手而立,臉上看不出表情。
“郡守大人!”徐旻昭不知何時清醒了過來,掙紮着撐着書案站起來,一步步艱難地往這邊挪。
岑溪知道先前那一下他必定傷得重,但沒想到傷得這麼重,如果他為了救自己被童宵和打出個内出血,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這輩子都不得安生。
岑溪見童宵和的注意力全在徐旻昭身上,趁此機會從他身側沖過,等童宵和發現的時候,岑溪已經沖到了徐旻昭身邊,一把扶住了他。
童宵和眯着眼睛看他二人互相攙扶着,摸了摸下巴說道:“我記得岑姑娘方才說過,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怎麼現下卻不顧禮法,同男子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了?”
“就不怕此事為陸典公子所知,不能容你?”
“你!!你真可謂是心髒所見皆髒,他傷重至此皆是為我,我不過扶他一把,這也輪得到你來揶揄調笑?”岑溪眉頭緊皺,瞪着雙眼質問道。
童宵和被岑溪指責了一通,心裡怒火更盛,冷哼一聲說道:“本郡守念在你是弱女子的份上未曾對你動手,誰知你竟得寸進尺,滿嘴謊言不說,還敢對本郡守大呼小叫,看來不将你帶入府中好好調教一番,你是不會知道本郡守的厲害了!”
這位童郡守的手段,徐旻昭多有耳聞,眼看着童宵和就要動真格了,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攢着氣力說道:“郡守大人!”
“岑姑娘所言是真是假,大人不妨叫她自證便是!”
“若是她所言非虛,又被大人強行帶入府中,大人!想必您也不願......同千機閣,結怨吧!”
“若是她所言非真,她也逃不出大人的手掌心!”
岑溪原以為徐旻昭會有什麼好辦法,他卻要自己自證,這緊要關頭,她身上又沒有千機閣的印記啊信物什麼的,誰能給她作證?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嗎?
岑溪看着徐旻昭搖搖頭,用眼神告訴他“我不行我不行我不行”,徐旻昭直接忽視她急切的目光,轉頭對童宵和說:“我聽聞,陸閣主今日正巧在山下藥莊,小生......敬慕陸閣主已久......正愁沒這麼個由頭請陸閣主來書院一坐,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