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撐不住了,身子一歪就要倒下去,岑溪又一把扶住了他,這一幕又刺激到了童宵和,他鼻子裡喘着粗氣,原想着自己從未在陸廷淵身前見過這麼個丫頭,更未聽說陸廷淵有為陸典許婚,所以猜測這姑娘十有八九是在說謊诓騙自己。
之所以還未動手,一來是出于對千機閣的忌憚,一個小姑娘既然知道陸典這号人物,至少是千機閣的人沒跑了;二來,他覺得若是不玩弄一下到手的獵物,此行好似失了趣味,便想再看看她還能編出多少故事來。
沒想到卻被她當着手下的面大聲斥責了一番,當下,他已經失了耐心,什麼自證不自證的都不重要了,最緊要的是先把人擄到府上去,到手了再說。
至于往後千機閣找上門來,他大可憑着與陸廷淵的交情打個哈哈賠禮道歉便是,畢竟一個丫頭而已,陸廷淵犯不着同他翻臉。
心下做好了決定,童宵和色令智昏,惡狠狠地朝岑溪走去,手還未觸碰到岑溪,就被一片碎瓦打到,“啪”的一聲,他悶哼着收回了手,怒氣沖沖地吼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岑溪隻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擡頭一看,仲謙氣喘籲籲地回來了,他從岑溪手裡接過徐旻昭,在他耳邊焦急地喊着:“少爺,少爺!我回來了!”
徐旻昭費力地睜開眼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聲音低微:“很好,時間剛剛好!”
岑溪還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時間剛剛好,就看到方才瘋了一般沖出去的童宵和一臉苦笑地退了回來,然後,一抹青綠漾入眼眶,她隻覺得心頭一顫,滾燙的液體便不由自主地順着眼角流了下來。
一别數日,原來自己對他的思念無形無聲,卻早已滲入骨髓。
陸廷淵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境下見到岑溪,進門時他一眼便看到了癱坐在徐旻昭身旁手足無措的岑溪,隻這一眼便讓他心疼不已。
他也隻敢看這一眼,岑溪落淚之時他立馬收回了目光看向童宵和,他腳步不停,逼得他連連後退,最後“哐”的一聲撞到書案上才止步。
“郡守大人,方才是在同誰說話?”陸廷淵撚了撚手指上的灰,雙眼定定地盯着童宵和,叫他一動不敢動。
“沒......沒跟誰說話,八成是我那手下不長眼,連屋上落下的瓦片都未曾留意到,砸得我生疼。”童宵和賠笑道。
“隻是......什麼風把陸閣主您吹來了?”童宵和理了理衣襟,在陸廷淵面前站定。
“怎麼?這地方童郡守能來,我來不得?”陸廷淵面上帶笑,卻給童宵和看得冷汗直流。
“不不不......沒有這個說法!”童宵和表面很鎮定。
“還是說,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攪了童郡守的好事?”陸廷淵偏頭看向地上的岑溪,二人目光對視的一瞬間,岑溪隻想沖上前去抱着他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