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沒想到,你這個書生真的這麼弱,被人一小下子就拎起來丢出去了,還摔成了重傷......”岑溪毫不講客氣地搬凳子坐到徐旻昭旁邊說道。
徐旻昭被她一下子氣笑了,搖搖頭說道:“也不知道我是為了誰才變成今日這般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腦子又摸摸手臂,“不知我這副身子骨是否會落下病根啊!”
岑溪心裡給了他一記白眼,腹诽道:“就你這個機靈樣,還能落下病根?”
徐旻昭見岑溪沒有理會他,轉身面對岑溪坐好,歎了口氣說道:“祖宗,你要招惹童家人,為何不事先同我商議,你真以為那童郡守和童夫人是好相與的?”
“即便你同陸閣主交情不淺,也不可在武甯城任性妄為啊!”
“那日,幸而适逢陸閣主下山取藥,否則啊,小生就算搭上這條小命也救不了你!”
岑溪以為他在責備自己,忍不住辯解道:“我哪有任性妄為,那童向槿頭一回見我就喊打喊殺的,我哪能由着她,便給了她一點小小的教訓呗!”
“誰知道她這麼小的孩子,心眼那麼多心機那麼深,引得她娘親來興師問罪不說,還誘得她爹來搶親,這一家子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岑溪說得憤憤然,徐旻昭卻換上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你所謂的‘小小教訓’,莫不是以大欺小鉗住童向槿,要挾她乖乖服軟否則要讓全書院的人都見識到她的窘迫之像?”
岑溪被徐旻昭驚到,她眼珠轉了轉,湊到他面前眯着雙眼問:“當日我是留意過的,彼時除了我與童向槿并無第三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徐旻昭不由得輕笑一聲,結果又扯得胸口疼,他撫着胸口裝腔作勢地說道:“你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這書院裡有的是我的眼線,不然,我年紀輕輕,怎能坐到掌學之位。”
岑溪看不慣他這幅樣子,佯裝思考後說道:“我記得徐掌學說過,這書院乃是你承繼而來......”
“咳咳咳......”徐旻昭以幾聲尴尬的輕咳打斷了岑溪的話,“雖是承繼,但若不是小生有管理之能,你豈能見到今日的書院盛況?”
“盛況什麼的我倒是沒見到,倒是見到了大儒之孫被郡守暴打。”岑溪哪壺不開提哪壺。
“诶......你......”徐旻昭拳頭捏得死緊,又不敢下手。
“你别你你你了,我們閣主不是說你祖父有很多得意門生嗎,那個,殿閣大學士趙森,甚至當朝太傅張杵也曾想拜師于徐老先生門下,這哪個單拎出來不是讓童郡守膽兒顫的人物啊,你怎麼不借借人家的威風?”
徐旻昭白了她一眼:“你懂何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嗎?”
岑溪反問道:“那為何他又怕千機閣?”
徐旻昭長歎一口氣說道:“千機閣才是最大的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