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九将那日分别後的種種一五一十講給二人。
原來那日,他将昏迷的沉清瑤放在魂境之後,自己将神之心帶去了地界之森。一是神之心事關地界之森的安危,他覺得不宜長久流落在外;二是如果他交給沉垣,可以換些魂丹。
他說得有理有據,倒是不怕沉清瑤怪罪于他。
可是,就在昨日,沉垣卻突然到魂境找他,說那顆神之心有問題!定是假的!
起初他還不信,這是祭心禮上他眼睜睜看着拿回來的,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于是他和沉垣一起到地界之森一看。
果然,那顆神之心的表面,正在在融化!内裡露出來的,竟是一顆人心!
鬼九說完,懷疑的眼神看着南宮櫻道:“小櫻子,這神之心小阿瑤是給你了,你應該最清楚了吧?”
“定然不會是阿櫻。”沉清瑤說道。
“我倒也覺得不是小櫻子,不過還是要例行問上一問。”鬼九說道。實際上,是昨日沉垣懷疑南宮櫻,鬼九脫口而出“定然不是他。”事後鬼九自己也不确定,所以今天才又問了問。
三人陷入沉默。
不是南宮櫻,那就隻剩一個人還接觸過神之心。
可是她,知道那是神之心嗎?不知道的話,又為何要竊取呢?
南宮櫻和沉清瑤都陷入了沉思。
“老鬼,那假的神之心,現在何處?”沉清瑤問。
“恐怕是……我也不知道啊!”他說着又跳起來,“昨日沉垣一生氣,差點就要毀掉,可是後來突然想到神之心或許是被換走了。我與他一通商量之後,他便說去找人算賬,就是那個……”他手指着南宮櫻,想不起來名字,“你的那個新娘子……”
“呂舒榮?”沉清瑤問。
“對對對,他去找呂舒榮了,我便來找你。我還聽他說,你和神之樹建立了什麼契約?我這一個好找,魂境都翻遍了。我就突然想起,你會不會是去找這個小櫻子了。這才順着這小子的流言,來到了不壽山。沒想到,你倆果然在這這裡!”鬼九還一邊說着,一邊就被兩人架着,躍上了魂瓶。
“走吧,趕緊去朝歌。”沉清瑤對鬼九說道,“你這魂瓶比沉垣腳程要快些,趕趕時間,說不定我們還能在他前面到。”她眉頭微蹙,擔心沉垣一沖動,便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三人一溜煙消失在不壽山的上空,很快便到了朝歌。
南宮櫻用借法鏡在朝歌皇宮的結界上開了一個洞,魂瓶掠過皇宮上空,呂舒榮正坐在玉明湖邊賞最後幾朵還未凋零的荷花。
似一陣風從她身邊刮過,呂舒榮吓得大叫了一聲,再睜開眼睛,自己已經在魂瓶上。
“公主被風刮走了!”
玉明湖湖上騷亂起來,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皇宮。
鬼九對這朝歌城也沒那麼熟悉,便将人帶到了昔日的将軍府。如今,整個院子被封查,一片破落的痕迹。
“你們又抓我做甚?”呂舒榮看着面前的三人,憤怒地說。
“什麼叫又抓你?上次綁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鬼九嘴快應道。
“公主如此聰慧,自當明白其中緣由。”沉清瑤說道。
“我不明白!我勸你們趕緊放我回去,這可是朝歌王城!小心一會兒捉妖師來把你們全都收了!”
“捉妖師?我倒要看看你們人界誰有這個能耐!”鬼九說着,站直了身體,“趕緊交出神之心!”
“什麼神之心?我沒見過!”呂舒榮語氣堅定。
南宮櫻一直在旁邊看着呂舒榮,他終于開口說道:“舒榮公主,那日回到我手上的心,是你的,對吧?”
呂舒榮一愣,“你也懷疑是我拿了神之心?”她審視着南宮櫻。
“‘是’或‘不是’?”南宮櫻面無表情。
“我不曾虧欠你什麼吧?房将軍。”呂舒榮的聲音變得陰厲。
沉清瑤一聽,說道:“他也未曾虧欠你什麼,公主。”
呂舒榮正要說話,上空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難道不是你拿了神之心嗎?”
沉垣帶着一衆夜行者落在地上。
他瞪了呂舒榮一眼,轉頭滿眼笑意地對沉清瑤說道:“清瑤妹妹,好久不見。”
沉清瑤咧嘴,勉強一笑,也不是很久。
沉垣的目光移向南宮櫻,壓低聲音道:“櫻公子果然是與清瑤妹妹形影不離啊!”
“沉垣,先辦正事。”沉清瑤說。
“是了是了,見到清瑤妹妹太開心了,險些忘了正事。”他轉身看着呂舒榮,手裡托出一顆血淋淋的心,笑着問道:“在下不知,這顆心,可是公主的?”
呂舒榮看着那血淋淋的心,微微一怔,旋即恢複冷漠的表情,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公主不知?那我便把這顆心毀了,如何?”沉垣挑眉。
“你要毀便毀,和我有什麼關系。”
“行。”沉垣說着拔出身後的殘垣劍。
“不可!”南宮櫻說道。
沉清瑤也擔心地看着沉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