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我和父母因為未來是否成為牧師仍在僵持,他們也并不喜歡我與哈爾辛的關系——很大程度上是他始終支持我的決定。但我知道他們會再次讓步的,隻是需要些時間和技巧。”
哈爾辛這時補充一句,他會一直陪着影心,而且感激她給自己這個機會。
拉斐爾看上去很是感同身受,握住塔夫的手輕輕捏了起來。
……
這次約會結束後,塔夫有些猶豫地問影心,當哈爾辛直接說“因為她”,“陪着她”的時候,她是否會感到……
“我說不太好那種感覺,大概是壓力,甚至是某種限制?”
“因為對方是哈爾辛,所以沒有。”但影心理解她這樣問的原因,又補充說,“他并不是‘為了我’。做出最終決定的還是他自己,他便會承擔後果,他很明确地告訴了我這一點。
“不過,我當然會感激他。而且這種壓力對我來說更像是一種期待,雖然我不是必須回應,卻也是我的動力之一。”
塔夫慢慢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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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拉斐爾。
他第二天便對塔夫表示很欣賞影心和哈爾辛的關系(雖然他仍然對“開放”持保留意見),甚至提議可以多來幾次四人約會。
于是塔夫本就愉快的大四下學期中又添上一項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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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來到面試那周。
出于各種原因——主要是為了對抗焦慮和緊張——塔夫決定最後一天還是在宿舍一個人準備,直到面試當天才與拉斐爾約好見面,地點也直接約在面試現場,即沖薩河邊的校友俱樂部。
塔夫在那裡留下的記憶不算正面,卻沒想到這次也是如此。
拉斐爾始終沒有出現。
塔夫在沖薩河邊左右張望。
一位工作人員第二次提醒時間後,她沒有繼續等下去,直接入場。
進入校友俱樂部,那裡被布置成一個宴會大廳,鋪着潔白桌布的長桌上擺有精緻冷食和各種飲品,沒有酒。
原來費倫最高獎的候選人會先與面試官一起在聊天熟悉,再按順序進入單獨的房間接受面試。
很快,大概有足足十幾位年紀稍長的人也加入宴會,塔夫更是見到好幾張熟面孔,其中還包括内蒂醫師。
“你當時居然沒有告訴我你還入圍了最高獎!”内蒂擺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又笑着鼓勵塔夫,“面試的時候不用太緊張。”
面試官态度都很和藹或者風趣,宴會氛圍十分輕松,簡直不像是在面試,更像是提前慶祝她們獲獎,時不時能聽到笑聲。
如果拉斐爾沒有失約的話,塔夫大概會更加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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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小時後,面試官陸續離開宴會,面試正式開始。
四位候選人被帶入房間。
不到五分鐘,一位卓爾女生返回,下巴微微顫抖,瞳孔變成明亮的紫紅色,明顯在壓抑憤怒。她徑直走到長桌旁,胡吃海喝起來,又突然流下兩行眼淚。
宴會大廳頓時鴉雀無聲,隻能聽到卓爾女生響亮的咀嚼和吞咽。工作人員叫出下一位面試者的号碼後,房間瞬間被嗡嗡的練習聲再次淹沒。
……
面試繼續進行着。
某一時段接連兩位返回的候選人看上去都很樂觀自信,令等待的人升起希望,但不過幾分鐘後就再次破滅。
一位高大的半獸人男生沖了出來,臉上是四行濕潤,抽着鼻子哽咽:
“這簡直是一場人身羞辱!……嗚嗚……我要告訴我爸爸!!”
他無視上前詢問安慰的工作人員,直接哭着離開了。
還沒有面試的人不免陷入更大的緊張中。
第一組的四個人也許是最不幸的,因為他們不知道将面臨的是壓力面試,沒有任何心裡準備。
但另一方面,在得知未來的凄慘後,之後面試的人等待得越久就越緊張。
塔夫甚至說不好到底哪種更糟。
……
人越來越少,塔夫終于聽到自己的号碼,做了一個深呼吸,來到面試房間。
厚重木門後是一間中等大小的房間,隻有一張長桌和幾把扶手椅。塔夫穩步走到長桌對面單獨的椅子中,坐下望向桌後的四位面試官。
内蒂醫師和一位矮人婆婆。她們闆着臉,朝她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剛才并沒有見到的白色龍裔,邪念。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似乎沒有認出她。
以及拉斐爾——
——的父親。
梅菲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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