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鮮花事件又過去了幾天。
新店漸入正軌,劉越和商睿商量着升級改造之前的小店。
卷閘門下拉,外面挂着“暫停營業”的牌子。
劉越和商睿在店内,一起規劃着如何布置新的設備。
兩人一起工作時越來越默契,一人說一人記,時不時交談兩句,都特别能切中要點。
劉越是真心覺得,商睿這人,看着不善言辭,其實心思特别缜密,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辦事的效率還特别高,常常不知不覺就給人驚喜。
劉越一邊聽商睿講述自己的想法,一邊用店裡的機器,随便弄了杯喝的。
店内的燈有點舊了,從側面照過來,打在商睿英挺的側臉,顯得人越發深邃帥氣。
明明外面是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裡面卻吹着空調燈光昏暗,俨然與世隔絕的小小角落。
劉越挺享受這樣的時光,不知道對商睿而言算作什麼,對自己而言挺美好。
商睿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眉峰微微挑起:“新口味?”
“啊?”劉越也喝了口,連忙忍着甜膩咽了下去。
什麼新口味啊,根本就是劉越剛才手底下沒輕沒重失了手。
劉越嘴硬:“哦是啊。”
想了想劉越又說:“太甜就别喝了,我重新給你弄一杯。”
商睿卻搖頭,很小口很小口地細品着:“挺好的。”
劉越發現,商睿對自己的容忍度特别高。
劉越以前也不是沒跟人一起住過。無論高明遠還是蔡宇航,即便是再親的兄弟,住幾天總會生出點嫌隙來。
但跟商睿在一起,永遠是舒适自在的。
劉越輕笑着放下咖啡杯,兩手撐在身後的案台上,抿了會兒唇開口:“問你件事兒呗?”
劉越以為自己能跟蔡宇航屁股後頭那麼多年,多少算是個在感情方面挺有耐心的人。
但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商睿就心裡發癢。有些話一直等商睿開口,也挺沒意思的,就想着試探一下。
商睿擡頭,看向劉越,唇角噙着抹水漬,散着甜氣兒,嘴唇紅豔豔地,看着人直想吻上去。
“什麼?”商睿看劉越半天沒開口,問了句。
劉越支吾了會兒,說:“那個……就是……你不覺得有點怪嗎?”
商睿回身放下咖啡杯,認真起來:“怪什麼?”
劉越蹭了蹭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就是,咱兩……”
商睿眼眸微微睜大了一點,而後悄然抿起了唇。
能看得出,商睿也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
但過了許久,商睿也沒能給出什麼答案。而是鄭重其事地回劉越:“我覺得挺好。”
劉越對商睿的這個回答有點訝異。
按劉越的預想,話題都引到這個份兒上了。商睿怎麼都得表個态。
“挺好”是什麼意思?
但想想劉越也明白,商睿的條件畢竟在那兒擺着。
外面玩兒玩兒不打緊,來真的恐怕也沒法跟家裡交代。所以現在這種情況,無論于誰而言,都應該算得上是“挺好”。
要怪就怪劉越,誰讓他自己願意陷進去的。
劉越心裡瞬間有了個小疙瘩。并且覺得自己現在真是又矯情又敏感,連自己都有點煩自己。
“你覺得有問題?”商睿反問。
劉越笑了聲,舌尖在齒關遊走,想說的話臨門一腳,怎麼都蹦不出來。
最後輕飄飄說了一個字:“沒。”
商睿滿意含笑,繼續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劉越挺佩服商睿,這種事情也能如此理性,同時也發現,這段感情裡,自己真是陷得不淺。
這都什麼事兒啊。
劉越暗想,自己本來是要走事業咖那一卦的,現在怎麼也黏糊起來,成天為些小情小愛的大傷腦筋。
商睿把手頭工作弄完,突然沒頭沒腦地說:“等會兒一起去買菜吧?”
劉越順口回:“家裡還有。”
商睿把帶過來的零碎東西裝進包裡,執拗地說:“我想去。”
回家路上順手買點東西,原本也是小事。商睿想去就逛逛吧,劉越應了。
可去那邊停車不方便,所以隻能騎劉越的小電動。
兩大男人擠在一輛小車上,距離無形近了太多,差不多就是前胸貼後背。
這姿勢放别人那劉越并不在意,但因為是商睿,所以怎麼都覺得格外敏感。
好在商睿挺老實,為了不把自己甩下去,還知道反扣着車尾的把手。
所以總體而言,貼是貼了,并不顯得暧昧。
但買了菜回家的時候就不一樣。
劉越得把着車,商睿得提着東西,加上一路紅燈走走停停,盡管劉越已經非常注意避免急刹急停,但還是免不了慣性,讓商睿的胸口一下下撞劉越後背上。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但劉越還是覺得心虛,好像自己故意使壞調戲商睿一樣。
還好商睿沒太多反常,安靜坐在後面,把每根蔬菜都照料得很好。
回到家,劉越開始做菜,商睿和往常一樣,忙完自己的事就站在廚房門口認真看劉越做。
劉越挺不習慣被人這麼看着,随口安排商睿幹點兒活。
商睿剝完蒜又剝蔥,一看就是平時沒什麼家務經驗,做事慢條斯理,一點兒蒜瓣上的小筋膜都不放過。
其實商睿不是不會做這些。他隻是在拖延時間。
商睿原本就不懂表達,一緊張更是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