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去不得,去不得。”燕辭歸說着,往後撤開身子。
任卷舒還想再逗逗他,同其塵把寫好的符紙遞過來,“這符隻能在人形下使用。”
隻能做個‘人’進去,她拿着糕點的手頓在嘴邊,瞬間沒了興緻,“那我翻進去,豈不是太明目張膽了。”
“你還想一個人去?”雪芽隔着門簾瞧桌前的三人。
任卷舒擡眼看着雪芽,“太危險了,你肯定不能跟去。”視線回到桌上,她察看桌上的兩人。
“他。”燕辭歸經不住她的打量,兩眼一閉,把同其塵交代出去,“我派師兄跟你去。”
“你這師兄隻能在牆外放放風。”
同其塵想辯解,動了動嘴皮,沒能出聲。
燕辭歸道:“這話說的,有個放風的總比沒有好。再說,萬一情況太過危險,他還能護着你點。”
這話也有道理,任卷舒點頭。
“一會兒,我再去一趟城南,早上應清傳訊過來,又發現了一具怪屍。”燕辭歸啧了一聲,“真是怪了,上次在城南查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異常。”
雪芽開口道:“這次我跟你去。”
燕辭歸憨笑兩聲,“不用不用,我自己也能行。”
“我不是不放心你。”雪芽停頓了下,“我是不放心你的能力。”
雪芽聲音很輕柔,說出來的話讓三人愣了下。任卷舒噗嗤笑了下,“那就一同去,一同去。”
早飯後四人分開行動。
兩根木柱前擺放着小獅子,門上探出的青瓦外檐上挂着兩個小燈籠,不虧是大戶人家,這後門比尋常百姓家大門修的都好。
任卷舒把符紙揣好,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回頭盯着同其塵,問道:“這符紙能管多長時間?”
“隻要不破損,就有用。”同其塵不放心,多囑咐了一句,“若是有意外情況,便喚我一聲。”
“知道了,在這守着吧。”任卷舒說完,起身翻了進去。
宅子的布局很繞,又要躲着來去的仆人,任卷疏有些轉向。這布景很雅緻,一路走來見了不少花草,小池塘裡的魚兒撥動水花,上方還有座假山,綠意盈盈的。
若不是調查,倒值得逛上一逛。
總這樣繞也不是個辦法,眼看到了午飯時間,四下無人。任卷舒往四周仔細瞧了瞧,輕輕一躍站到屋頂正脊。
四下無人,站在高處看,這房屋間的布局跟那棋盤一樣,看的眼疼。
“姑娘在我這房頂上做什麼?”
她憋在嘴裡的一口氣還沒歎出來,身後就傳來聲音。這聲音像極了那假山上的流水,柔和靜谧。
任卷舒也不慌,“我的風筝飄落到你這院子裡,我前來尋找。”
“可有找到?”
這聲音裡帶着笑意,像是個脾氣極好的人,任卷舒轉過頭去,“還沒有。”
話音未落,她便看清那長廊下的人,眼底多了幾分震驚。
是昨晚的那個病秧子。
“是你。”
她的衣衫被風扶起,陽光透着那抹紅色照下來,男子迎着光笑了下,伸手作揖,“又見面了。”
任卷舒跳下來,拿出腰間的玉佩,走到他面前,“昨夜你走後,我撿了這玉佩,沒想到今天又和你遇上,倒是有些緣分。”
“多謝。”他伸手接過玉佩,“尋了半天沒能尋到,沒想到還能失而複得。”話落,袖子遮過面龐輕咳了兩下。
任卷舒見他狀态比昨晚好些,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還是病殃殃的。
“在下名為憶樂。”他問道:“敢問姑娘的芳名。”
“任卷舒。”
憶樂跟着念了一遍,“有卷有舒,可進可退,好名字。”
“還可以,你的名字也好聽。”任卷舒想問問他這一身病,又感覺不妥當,就沒開口。
“可還要找風筝?”
任卷舒擺手,“不找了,再買一個就是。”
發絲微動,任卷舒迅速側身避開,閃到一旁才看清動手的人是映春。
憶樂呵斥道:“映春,不可,收起劍。”
映春握劍的手指攥的發白,掃了眼憶樂,無奈将劍收起。
憶樂看向任卷舒,問道:“有沒有吓到?”
“沒事。”任卷舒看着映春,笑道,“我與映春姑娘有些交集,倒是沒機會好好坐下來吃頓飯。”
憶樂道:“如果不嫌棄,就在這用膳,也好感謝你歸還玉佩這份情誼。”
“可以,這個提議好,那就麻煩公子了。”任卷舒說完,想起外面還有一個人,“公子,可否再叫一個人,我阿弟還在外面。”
“可以,一起叫來便是。”
映春瞪她,嘴上沒說話,眼神趕她離開的意思卻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