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其塵道:“用的血印,沒有攻擊性,是要将我們永遠封在這棺材内。”
“那豈不是真成死同穴了。”任卷舒問道,“血印有破除辦法嗎?”
“有。”
任卷舒感覺他有動作,問道:“需要我幫你嗎?我幹點什麼?”
同其塵道:“安靜。”
一聲輕微的碰撞,任卷舒擡起頭,“你拿劍幹什麼?”
“布陣。”同其塵摸索到劍刃,手上微微用力。
任卷舒半信半疑道:“布陣要用劍?”說罷,她伸手摸了過去,先是碰到他的胳膊,再過去一點是劍柄,豎在他胸口。
她心底一顫,順着劍柄往下摸,被同其塵一把抓住,一股暖順着她的手背留下,“你幹什麼呢!”
任卷舒急忙将他懷裡的劍搶過去,青紋劍還不受她控制,來回亂晃,晃得她心煩,直接拍了它一掌,這才安分下來。
“青紋劍認主,會傷到你。”同其塵想要奪回去,伸出的手指碰到任卷舒臉上,被她伸手拉下去。
“你那破劍已經被我拍暈了。”她說完,青紋劍還不樂意的撲騰兩下,結果又挨了一掌,徹底躺平了,“布陣還要放血?”
任卷舒拖着他的手,掌心兜住流下的鮮血,順着指縫滴落。
同其塵道:“血印,布陣時需用血解。”
“你先止血,用我的。”
同其塵急忙阻攔,“沒用,隻能是我的血,此陣法是能用施法者的鮮血為引。”
任卷舒皺眉道:“你們連陣法也這麼多破規矩。”
“再等會就好了。”同其塵等待掌心的鮮血聚成一團。
眼下也沒有其他方法,任卷舒道:“你悠着點,後背上還有傷。”突然想到,同其塵能融她的妖丹,萬一傷的嚴重,也可以渡妖力給他,總之至于把小命搭上。
她這心裡才安生了些。
同其塵手勢不斷變化,棺材開始小幅度晃動,随着咒語念出,兩人身下倏地出現一張八卦圖,金光照的人睜不開眼。
随即棺材猛地爆開,金光散去,煤油燈顯得格外柔和。
同其塵嘴角嗆出鮮血,垂着頭往一旁倒,任卷舒急忙拖住,這才發現他身前的衣服染紅一大片。
“你可撐住了,别出事。”任卷舒将他放倒,扯下衣擺包紮傷口,“淨影的好徒弟,要是在我這出了事,那老頭不得跟我比試比試。”
傷口包紮好,任卷舒伸手撫在他胸前試了下,還真能給他渡妖力。她蹙眉盯着他,這小道士不簡單啊,絕對不簡單!不隻能吞妖丹,還能吸收妖力,一般人肯定承受不住。
“感覺怎麼樣?”任卷舒在他臉上拍了拍。
同其塵搖頭道:“頭有些暈,沒有大礙。”
“那就好,你可不能在我手裡出事,我可不想欠你們長留山的。”任卷舒看他臉色蒼白,又不放心的問了遍,“真沒事?有事就說,别硬抗。”
同其塵點了點頭,“沒事,這兩天,血流的有些多,身體使不上勁,暈。”
“沒什麼大事就行。”
黑棺炸成碎片,周圍的人偶也消失不見,任卷舒起身走到門口,外面一片寂靜,與方才不同,走廊兩頭一邊多了一個大窟窿。
雪芽她們呢?
任卷舒轉身蹲到同其塵面前,“先出去吧,客棧的封印已經解開了。”
同其塵點頭,手撐着青紋劍起身,沒曾想竟滑了下去。
“行了行了,我背你。”
同其塵見她蹲在自己面前,心道向來都是男子背女子,如今卻反過來……況且他也不輕,多有不妥。
任卷舒轉頭看向他,“趕緊的,你又磨叽什麼呢,得快點去找雪芽她們,快點的吧。”
“得罪了。”同其塵手臂搭在她肩膀,稍作環繞姿勢。
任卷舒雙手發力便将他背了起來,碎碎念道:“你還真不輕,有些分量。先說好了,這次我背你,就當你欠我的,日後你得背回來,我這人從來不吃虧。”
“好。”同其塵輕聲應下。
任卷舒背着他踏出門檻,突然想到之前遊玩時所看到成親的景象,随口道:“你知不知道,成親時,新郎官都要把媳婦背進門,就跟我背你這樣。”
背上的人半天沒開口,她思忖了下,現在她背着他,這話題是有點奇怪。但日後同其塵背回來,也不對勁。
任卷舒搖了搖頭,算了,本來就是随口一提,同其塵卻冒出一句,“沒成過。”
這就不好接話了,她哈哈兩聲,打了個馬虎眼,“一樣,我也沒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