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丫鬟站出來,對她笑着解釋,“明日是花朝節,老太君喜歡熱鬧,特地讓丫頭們都穿得鮮豔些,陪她老人家去郊外踏青。”
花朝節呀!
她聽得眼睛一亮,突然問道:“那你們将軍明天會陪老太君踏青嗎?”
這話問倒了小丫鬟。
她們也才來衛家兩三年罷了,将軍回京不久,以前會不會陪老太君踏青她們還真不清楚。
溫畫缇擺擺手,說沒事。不管衛遙會不會去,反正她都有說辭能讓衛遙同意她去隐月樓了!
衛遙是到入夜後,才從宮裡回來的。
溫畫缇在洗臉,突然聽到屋門推開的動靜。
很快她就看見銅鏡中拂動的衣擺,那個人朝她走過來。
他腳步輕快,看起來心情頗佳。
衛遙站在身後,順手從她肩上牽起一縷烏發。“聽他們說你一整日都無所事事,不停喊無聊。你以前不最喜歡給自己找事做嗎?想我了嗎,是因為我不在,沒人陪你麼?”
呸,溫畫缇真想唾他,這厮還真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為了明晚隐月樓的脫逃計劃,溫畫缇暫時忍住了,沒有回怼,而是笑臉看他。“今日進宮累嗎?”
她已經很久沒對他有過好臉色。
衛遙怔了下,突然很高興,兩手捧住她的臉頰。她的臉蛋被他擠成面團,眼睛不像眼睛,嘴巴不像嘴巴。那像什麼呢?
衛遙尋思了下,笑笑說,“你真像隻豬。”随後,重重地往她臉上親了口。
親得又快又重,溫畫缇猝不及防,磕頭被他磕疼了。這刹那她很想罵人,但為了大計,她繼續忍。
溫畫缇嫌惡地擦了下嘴角,揉揉額心問:“明日就是花朝節了,你有事嗎?”
“怎麼了?”
衛遙拉住她的手往床邊走,“你是想讓我陪着你嗎?陪你在家,還是你想出門逛廟會?”
溫畫缇:!!!
這句話簡直問到了她心坎上!
她本來以為,自己還要繞好大一圈,才能把這句話套出來。
沒想到衛遙這厮倒是挺上道,自己張嘴說了!
她今日正好向一個熟悉衛遙的婆子打聽,那婆子說,男人都喜歡溫柔體貼人的,尤其像他們将軍這種,戰場上威風凜凜,在家中就需要個可心柔靜的人,做他的解語花。
那個婆子見她虛心讨教,還以過來人的身份教她一招——像他們将軍這種人需要“以柔克剛”,你與他好聲好氣的說話,就格外容易說通。
溫畫缇想,她之前一直跟衛遙說不通,莫非就是因為她老是大呼小叫,沒有跟衛遙好好說話過?
于是因此,她打算實踐一下“過來人”的說教,看看是否能讓衛遙同意她去隐月樓。
溫畫缇這樣打量着,臉上的笑又更加柔和。
她盈盈望着衛遙,語氣有意放輕:“對呀,我想去廟會,花朝節的廟會可熱鬧了,夜裡還可以登高樓賞煙火。全汴京的娘子都出門,我也可以去瞅瞅嗎?”
她說完,便留意着衛遙的神色。
隻見他似乎愣了下,立馬便颔首。“可以啊。”
果然,這招真的有用!
溫畫缇突然悔恨,真是用得太晚了!早知這招如此管用,她先前就不該罵衛遙,應該丢出一堆糖衣炮彈。要是當時就這樣,說不定她早就成功走了。
計劃快成了。
溫畫缇繼續暢想說道:“明晚我想去隐月樓看煙火,它是全京城最高的酒樓,站在頂樓觀煙火一定很壯觀......”
“......啊!”
還沒暢想完,她猝不及防被拽,人就跌坐在他大腿上。
衛遙環住她的腰,一手攥起她下巴:“我可以陪你去。你哄我高興點,想去哪就去哪。”
他的目光飄在她臉上,意味深長。“知道該怎麼做嗎?”
溫畫缇為了出門,也是豁出去,忍了。
她的拳心捏了又捏,閉上眼,朝他臉頰飛速親去。
衛遙心跳得飛快,手臂忽而收緊,緊緊抱着她。雖然隻是極短促的一吻,他的耳根卻迅速紅透。衛遙眸光迷眩,倏而沒了三魂七魄,隻一動不動盯着她。他爽快笑了:“好,準了。”
衛遙摸摸她的頭,忍不住贊許:“我們皎皎今晚真是好乖好乖。”
他又心花怒放地親了口,抱着人跌入榻間。目光灼燙,無比誠摯盯着她的臉:“你今晚想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