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應該是她和我道...歉...”
大兄弟說不下去了,周時序下了狠手,疼得他翻白眼。
“松,松,我...”
他不道歉,周時序就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膝蓋已經快跪倒地上,臉上血管凸起...
肉眼可見的疼...
曹玉行雖然心裡不爽到了極點,但耐不住被牽制住了命門,不道歉的話他的手能殘廢,隻好咬着牙喘着粗氣說:“對不起...”
周時序這才松開了手。
可段玉行不是善罷甘休的人,周時序松手的瞬間,他又有了新主意:“我要報警!”
手機還來不及解鎖,周時序往前走了步,曹玉行下意識就往後躲,眼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李南星還頂着一副同歸于盡的臉,突然慫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低聲罵了幾句,攔了個出租車跑了。
站在風裡連句話都來不及講的李南星:......
聚集在不遠處看戲的人散開,隻有她和周時序還隔着幾步遠的距離站着,即便如此,還是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的各種情緒。
李南星莫名頭疼。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為什麼不給她時間好好準備,坦坦蕩蕩、幹幹淨淨的,沒有亂七八糟東西做幹擾時候,再好好重逢,而不是這樣猝不及防的開場。
可老天爺總不給她機會和時間,總讓他們體驗着事與願違,經曆着力不從心。
李南星刮了刮鼻頭:“周時序?”
“嗯。”
他回應時候微微轉過身望向她,深色的眼眸裡映着城市的夜色,脖頸到耳後染着淺淺的血色。
讓李南星想到了多年前的某個夜晚,他們也是這樣喝得微醺,同桌因為陪她玩鬧淋得半濕,可看她時候是柔和舒展的。
不似現在,眸光從薄薄的眼皮掃過來,帶着幾分涼。
“生氣了?”
周時序眯了一下眼,表情意味不明,“沒有。”
表情這麼僵硬,語氣這麼冷還說沒有。
周時序捏了捏指節:“換個地方聊聊,李南星。”
不等她開口又擡手指了指不遠處的車,“就現在。”
越過他往路邊望去,黑色越野打着雙閃停在路邊,連車窗都沒有關,駕駛座坐着人。
他來,就沒想着讓她自己走,或者說,他就是特地來找她的。
李南星忽然覺得她的猶豫和退縮都沒必要。
周時序總勇敢又執着,她退一步,他會往前走五步,讓他們之間的距離停留在可控制的範圍。
“去哪?”
“去哪,你定,但你别選什麼咖啡店網吧...”
李南星:......
車子離得近,走兩步就到,代駕小哥從後視鏡看了兩人一眼,估計兩人的表情都不怎麼樣,不适合開口,沒吭氣直接發動了車子,貼心地替兩人關上了車窗,隔絕了車水馬龍的生活氣息。
車後座其實很寬敞,可他高就顯得空間逼仄,有細微的酒味裹挾着白茶香時有時無地掃過來,餘光裡,周時序離她很近,雪山戒指被偶然越窗而來的光照亮。
她想講點什麼,又什麼都講不出口,那一句我們現在什麼關系就像一團棉花跑進她腦子裡,用柔軟的觸感把神經都麻痹了個遍。
“去哪裡?”
車子下了高架橋後,代駕小哥聲音壓得很低,生怕打擾到兩人。
周時序抽出手機,遞給李南星。
她沒接,“你定。”
“我定的話,你别後悔。”周時序說。
李南星望向他,不熟悉的建築快速回閃,周時序的面容在霓虹燈交織的彩色光線下忽明忽暗,下颚線繃得很緊,像是在極力克制着什麼。
“不後悔。”
......
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周時序沒亮燈,晦暗的環境裡,聽覺和觸覺都成倍的被放大,李南星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跳和雜亂的氣息。
周時序抓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近,“李南星。”
說話時候,氣息拂過她的脖頸,酥酥麻麻的,李南星下意識偏了偏頭,動作很小,周時序卻不高興,抓着手腕把她扯進了懷裡,“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偏差?”
他的聲音很低,又很輕,聽起來溫柔缱绻但嗓子底卻壓着幾分克制和不容置疑。
“什麼偏差?”
“在你那,默認我們分手了?”
“不是。”
“既然不是,你相什麼親?”
周時序步步緊逼,李南星沒見過這樣的他。
一時之間,竟然慌亂了幾分。
周時序繼續往前,他走她退,直抵門邊,“李南星,我們之間并沒結束,既然五年前沒人說過分手,那就不能就這麼輕易翻了篇。”
低啞的嗓音裡裹挾着絲絲暖風,撲進她耳中時候激起鋪天蓋地的情潮。
“我沒有要翻篇...”
不等她說完,周時序低頭吻了下來。
不同于少年時期的溫柔觸碰,青澀碰撞,這一次落下的吻又深又重,橫沖直撞,帶着深濃的占有意味,李南星幾乎喘不過氣。
他們磕磕碰碰着從門邊到了卧室,周時序微微分開毫厘,深眸裡落下的目光透着迷亂執着,他曲着食指抵在她下巴迫使她迎合,“李南星,怪過,”每每說一個字就要輕咬着她耳垂,“所以,這一次,你還要逃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