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無情有些不耐煩地捏了捏手指:“那怎麼着?我再搬回來讓你回味回味?”
暖場王:“滾吧您,這輩子都别想再和我坐同桌了。”
林慧慧:“兩位能不能先考慮考慮我,還有,今天南星請假,就算不問她,是不是也應該問一下我願不願意和你做同桌!!!”
轟隆一下,暖場王覺得天好像塌了,好像有一道雷劈在他頭頂,繼被同桌抛棄後,他還被新同桌嫌棄了。
“慧慧,你...”
你也這麼無情嗎?
林慧慧看他這樣,實在是可憐得要死,她想了想,和這貨坐同桌吵是吵了點,起碼離南星近,挺好。
于是她心一軟說:“行吧,看在前後桌情誼上,我就勉為其難收了你,不過,南星明天來了以後,她願不願意我可不敢保證,她要是跑,我可能也會跑的。”
後半句是說給周時序聽的,但周無情已經撈出了耳機并且寫起了卷子,壓根沒聽見。
反而是張志傑聽得雙眼放光,他的内心:南星,南姐,南星女神,南星小霸王,你可千萬别同意,讓周無情也嘗嘗被人抛棄的滋味!!!
張志傑期待又緊張中,失眠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改常态第一個進教室,翹着二郎腿,啃着面包片,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門口。
他想讓暴風雨來得快一點,最好是把周無情卷進去受死!
六點四十,教室已經來了大半的人,張志傑啃完面包一口口吸着豆漿,等的人還是沒來。
六點五十,預備鈴響,走廊裡跑着進教室的人多到他感覺地震了。
那兩貨還是沒來。
突然反應過來,按照以往經驗,周時序是跑校生,從來都是踩點進教室從無例外,李南星雖然住校,但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經常遲到。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早起等這樣的兩個人。
大概是被氣瘋了。
六點五十五,周無情來了,單肩挂着書包,一臉的面無表情,和黑色的耳機線一樣,冷,黑,猜不透,絕情。
張志傑目送前同桌擦身而過,他坐下的同時,暖場王也轉過去趴在椅背,眉飛色舞的看他。
今天早讀語文,周無情掏出課本往桌上一丢,又靠實椅背轉着筆玩。
片刻後,許是張志傑的目光太熾熱,盯得周時序難受,他終于給出了一點點反應。
“有屁就放。”
暖場王:“你居然提前五分鐘進教室?換同桌還連着性格一起換啊?”
周無情:“你有意見?”
意見大了去了,特别是林慧慧噗嗤一聲笑出來時候,他特想把給前同桌帶的牛奶摔他腦門上。
但他沒來得及發作,有人踢了踢他的椅子腿,接着很冷的嗓音傳來。
“坐我位置幹嘛?”
暖場王回頭,李南星就站他身後,居然連校服都沒有穿,一看就沒睡醒,站着都能睡着的那種,但就透過那雙睡眼朦胧的眼睛俯瞰他時,還能看出幾分蔑視來。
他覺得李南星有點累,又有點不爽。
這種時候的李南星,他不想招惹,可是,身邊的人各個不當人。
他的現同桌,知情人,一言不發就算了,還擺出一副吃瓜看戲臉,恨不得嗑瓜子喝個可樂。
前同桌更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
張志傑想罵人,但他素質高,不輕易罵人。
他很有耐心的雙手攤開指着周時序旁邊的位置,又指指還在轉筆的周某人,“這,是你的桌子,這,是你的新同桌,别問我為什麼,讓你新同桌給你解釋。”
“哦。”
李南星拔腿就走,椅子一拉一坐,下一秒往桌子上一趴,關機了。
要是以前,張志傑肯定會再後面誇一句南姐帥死了,每天來了就睡覺,但今天,他誇不出來。
“她剛剛說什麼?”他問現同桌。
林慧慧快笑吐了,“她說哦~哦~哦~”
張志傑納了個悶,她怎麼能說哦呢?她難道對和誰同桌這麼無所謂的嗎?
李南星有沒有所謂不知道,但周時序是真的會氣人。
他在便簽紙上快速畫了個圖案,貼在他手背,然後課本一擡,意思是:拒絕繼續交流,勿擾。
鈴響,語文老師比誰都積極,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教室,一眼就看見了背對講台的張志傑,在一片動聽的背書聲作為背景下,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句:“張志傑你給我轉回來,好好背書!”
張志傑像模像樣的敬了個禮:“是!老師!”然後動作很大的翻開課本:“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
念得像軍訓喊口号,語文老師都聽笑了,等她轉了一圈去隔壁班時候,張志傑課本一丢,拿出周時序的紙條,看了一眼,惱羞成怒,拿筆寫了幾個字,然後往後甩了回去。
但他飛出去的紙條在周時序的課本上彈了一下後突然向反方向飛出去,打在李南星的耳朵上。
紙張揉得有棱有角的,本來是沒有什麼殺傷力的,但正巧打在她剛打完的耳洞上,有點疼。
這種疼還足夠弄醒她。
李南星“嘶”了一聲,一臉不快地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