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瑪麗安說。

“這孩子會害死我們的。有些話我也不能多言，一旦人類放縱自己的自大，問題就會立刻浮現。”羅姆說。

瑪麗安不說話，她喝着酒，這酒很甜，度數不高。

“觀察，小心謹慎。”他說。

“關于奧斯頓的事情，您怎麼看，我的想法是我要建立一套制度，讓貴族們圍繞着我們。”瑪麗安換了一個話題。“讓他們忘記自己也是有能力的。”

“你的想法你母親和我說過，殿下很聰明，我沒有更好的建議，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點，不能按照你父母的方式來，他們的古闆嚴明的方式不會招貴族們喜歡，誰也不愛苦行僧的生活。”老人說。

瑪麗安思考了一下。

是的，他們的确很嚴肅。貴族和富人不會喜歡這樣的無聊。

“或許我可以找個更好的參考。”瑪麗安道。

“曆史上有不少癡迷于享樂的人，這些人評價不高。但不代表一無是處，他們身上有很多的優點，例如那個女人，愛德華的好妹妹。”老人說。

“瑪麗。”瑪麗安說。

“是的，瑪格麗特公主。她是個有意思的女人，不過我和她幾乎沒有交集。”老人翻開筆記本。

“我聽說她不是太招人愛戴。”瑪麗安說。

“隻是一部分人不喜歡她，她舉辦的活動非常受歡迎，這就是為什麼亨利國王一定要這個女人的緣故，才不是因為她是個美麗的女人。宮廷中需要這樣的婦人。”

瑪麗安點點頭。

“你比她還要招人喜歡，你很美，是一種具有生命力的美，他們會圍繞在你身邊，你隻要多和貴族相處就好。”他說。

“這一點，我很确信。”瑪麗安自信的笑了。

“好孩子。好孩子。說回來，你要想辦法幫你父親穩固局面。”

“因為失蹤的事情。”

“不僅僅是失蹤，有人活着回來了，那個人說你哥哥瘋掉了，他殺了所有人。”羅姆說。

*

莫爾感覺自己要死了。

他走了很多路，渾身是血。盔甲灼燒着他的身體，他實在是受不住，将盔甲抛下，将榮譽和夢想扔到了身後。

不安，恐懼，還有難以描述的恨意。

他的主帥，殺了所有人。

就一瞬間的事情。

黑色的火焰吞噬了一切，整個世界都融化了，軍旗，帳篷，刀劍，

莫爾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在面前，變成一團火球。

尖叫不斷，還有哀嚎。

他抱着寶劍朝外走。

天空變成了黑幕。

他聞到了硫磺的味道，擡頭，對上了一隻血紅色的眼睛。巨大的，眼睛。

是龍。

是龍！

莫爾認識那條龍。

他是奧斯頓。

米拉死了。

黑鱗騎士團的人也都化成了灰燼。

莫爾看着火焰從天而降。

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博爾家族的旗幟踩在腳底。他往前走，走在灰燼上。遮天蔽日的龍。

“我将詛咒你們，詛咒你們。”胡克家族的聲音響起。

莫爾看見自己的手，雙手沾滿了鮮血。

*

“我不相信他會突然發瘋。”瑪麗安說。

“是的，他不會，但很多人不會讓大家這麼想。”羅姆說。

瑪麗安握着手中的杯子。

她想：

貴族會以此來要挾我們家族，奧斯頓一定會被父親放棄。現在，最大的受益者是法亞爾。她握着酒杯，一隻手撐着腦袋，她看着書架上的頭顱，一旦走向極端，下場就是屍骨無存，留下一個腦袋還算是好事，看着頭骨空洞的雙眼。

“有人控制了奧斯頓也說不準。”瑪麗安說。

“這是個好理由。”羅姆說，“但要是有人說，誰能控制偉大的佛雷澤家族呢。”瑪麗安皺眉，很快，她舒展眉毛。

“胡克家族，或者，任何一個危險的組織，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共同的敵人，民衆需要，就想大家需要一個目标一樣。”

瑪麗安看着骨頭。

她想：之前你想錯了，兄長。我們需要和平，但不需要回到過去，回到一個遺落的時代，這是兩件事，你犯了一個大錯誤，那就是連你自己都相信。神欺騙了你，你其實要比他們強大。

瑪麗安回過神來。

“我隻能試一試。我讨厭戰争，動蕩一起，最開始死的就是普通人。”瑪麗安看着茫茫大雪。

“你母親看的沒有錯，你是個有志氣的好孩子。”

“危險的繼承人們。”瑪麗安舉杯，“不包括我。”

她淘氣的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