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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内紅白戰最終以紅隊的勝利畫下句号。
面對得意洋洋地在自己周圍竄來竄去的日向,月島冷淡地擦眼鏡:“今天的MVP是伊達吧。”
“某些副攻又沒拿到什麼分,一傳總不到位,攔網效率好像也不高。”
在前排不能使用怪人快攻、後排防守又被追發的日向:“嗚嘎。”
他氣急敗壞地轉身沖向影山:“可惡!影山來練接發球!”
一直用跳飄追發日向的山口心虛地移開視線。
“抱歉,”莊子暖道歉,“我傳得不好。”
緣下寬慰:“莊子臨時改的二傳手,現在進步已經很大了。”
八乙女接口道:“而且,莊子在我們一年級裡面上手傳球是最好的吧,所以烏養教練才點了你。”
“……”莊子看向另一邊在和影山說話的伊達兄弟,垂下視線,“大概吧。”
休息時間結束,烏養教練把隊員召集起來,身邊站着比賽後半段才來的武田老師。
“同學們,”個子在一衆運動男生中顯得矮小的國文老師語氣激動,“這周我們收到了很多學校的練習賽邀請。”
去年還被稱為“堕落的強豪,飛不起的烏鴉”的烏野,在春高預選賽接連擊敗青葉城西、白鳥澤,全國大賽又挺進十六強,還拿下了奪冠熱門稻荷崎之後,已經實打實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但是考慮到這個月下旬就是國民體育大會的預選,時間比較倉促,”武田老師繼續道,“下周末我們去條善寺高中和青葉城西,其他學校的邀約暫時安排到國體預選結束後。”
“條善寺和青城,”緣下驚歎,“我們現在……”
“是強豪!”西谷和田中異口同聲。
“大地學長還在的話,一定會很欣慰吧。”兩人淚流滿面。
“别把澤村學長說得和去世了一樣。”木下吐槽。
議論紛紛中,日向突然上前:“伊達工呢?”
他盯着武田老師:“沒有和伊達工的練習賽嗎?”
原本昂揚的氣氛在他的疑問中沉下來,武田老師在衆人的目光中為難地撓了撓臉頰:“我也給伊達工業高中的追分老師去過電話。”
“但他們先和白鳥澤約好了周末合宿……”
有些嚴肅的氛圍中,甲本悄聲問身旁的同級:“伊達工業高中怎麼了嗎?”
一年級生面面相觑,最後還是原野綠回答他:“今年競技新人大會,烏野半決賽輸給了伊達工。”
谷地仁花微微歎氣:“不止今年,去年,我們的學長在競技新人大會也是被伊達工淘汰的。”
和烏野、青葉城西、白鳥澤等學校三年級生都留到春高不同,伊達工在IH結束後三年級就隐退,等到二月的競技新人大會時,一二年級的磨合遠比其他學校更流暢,最終拿下了冠軍。
“那國體我們再赢下來不就好了。”八乙女開口。
他恰當地選擇在此時“讀不懂空氣”,笑着問:“我們都是種子選手,國體不是站在同一起跑線嗎?”
“說的也是。”緣下深吸一口氣,他内心有些懊惱自己似乎沒做到隊長的職責,面上卻不顯,“我們去年IH不也赢下了伊達工嗎,今年繼續赢下來。”
三年級起哄:“沒錯!”
“說得好!”
“力你現在超像個隊長!”
緣下:“我本來就是隊長!”
烏養教練有些好笑地看着迅速恢複活力的隊員們:“好了打住。”
“武田老師還有話說。”
“沒錯。”武田老師點頭,“不僅是練習賽,我們還收到了大學的交流賽邀請。”
衆人驚訝:“大學?”
日向跳起來:“啊!黃金和我說過,去年伊達工和青城白鳥澤都參加了大學交流合宿!”
他口中的“黃金”是伊達工現任主力二傳手黃金川貫至的昵稱,去年在宮城潛力一年級生集訓中,他們交換了郵箱。
“另外應該還有……”日向歪頭冥思苦想,“和久谷南和……對了,角川。”
“百沢也有參加!”
同樣是在一年級生集訓中認識,角川學院的兩米攻手百澤雄大,日向也和他保持着聯系。
山口震驚地看向月島:“阿月也和他們有聯系嗎?”
被迫交換了郵箱的月島面色不善:“我又不是日向。”和誰都能聊。
讀懂幼馴染的潛台詞,山口露出一定要強化自身追上月島的堅定表情,影山則皺眉,一種微妙的輸了的感覺讓他臭起臉。
下次比賽、要去交換郵箱……嗎?
他陷入糾結。
武田老師順着日向的話說道:“今年被邀請的另外四所學校是白鳥澤、伊達工業、角川和條善寺。”
甲本這時又小聲詢問:“為什麼大學生要和高中生比賽?水平不會差很多嗎?”
他察覺到同級生中最了解排球的是誰,直接看向原野綠,目光閃閃等待答案。
“大學也要為招攬潛力新生做準備吧。”原野綠果然能回答這個問題,“提前觀察哪個選手更适合自己的隊伍,有些矚目的選手很早就會被挖角。”
宮城縣這幾年的大學排球也沒出什麼成績。
她想起去年,原野英的高中隊友、現任宮城體育大學男子排球教練,沒挖角到牛島若利,及川徹也要出國,抱着酒瓶在客廳痛哭流涕的模樣。
“牛島就算了,他們家就算留宮城也不會選體育大學。”已經愁得有些掉發的中年男人憤怒不已,“那個及川徹不是你的粉絲嗎,你不能讓他留下來嗎?”
喝得微醺的原野英哈哈大笑:“他的偶像可不是我。”
那個大叔今年肯定會想挖飛雄。
原野綠沉思。
但是以飛雄在兩個極端的排球水平和成績來看,不讀大學直接去聯賽會不會更好。
——而且去年居然沒邀請烏野,是看不上飛雄的水平嗎?!
原野綠決定把宮城縣有眼無珠的衆大學劃作敵對勢力。
面對聽說能和大學生比賽,已經露出興奮表情的衆隊員,武田老師頓了頓:“但是,也有一個問題。”
“大學交流合宿定在暑假,很可能會和東京遠征時間沖突。”他無奈地公布這個噩耗,“同樣的,期末被留補考的話……”
“……”
毫無疑問是天大的噩耗。
西谷蹦到一半僵在半空中,田中雙手合十像是要圓寂,日向直接停止了呼吸。
就連谷地仁花也痛苦抱頭喃喃自語:“今年這麼早就要開始恐懼考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