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場王走在前面帶路,回去的方向和唯的房間相反。
周圍沒有别的房間,一整面牆上隻有一扇門。
房間出乎意料的大,光是放在中間的床就差不多比唯的房間大,其他裝飾充斥了金錢味。
“怎樣?這可是我精心布置的。”像隻孔雀一樣花枝招展,想把自己的沒展示出來。
“土。”每個人對美醜的判斷都不一樣,但唯真的欣賞不來這種純金的裝修。
“别扯這些,先說正事。”唯不想扯這些,“選拔賽是什麼樣的賽制。”
“這很難說。往年的選拔賽都是通過報名參與的,現在隻有我們這種亡命徒才能參加。”
一切的改變從二十年前開始,往年都是由教皇坐鎮,公開舉行比賽,為勝者頒布獎品,自從賽制改變後再也沒見過教皇,教會的人也越發神秘,王族那邊也沒什麼動作。
王族和教會向來都看對方不順眼,一邊王權至上,一邊神權至上,之所以能和平相處完全是因為雙方都不想發生分裂,教會更願意為了平民的生活低頭,但平民更偏向于教會,所以教會在民間的地位很高。
這樣導緻了有人盲目相信教會,無論怎麼勸也沒用。
“教皇失蹤了?”唯抓住重點,二十年前的事過去太久,久到剛出生的人已經成年。
“準确來說是教會沒有推選出新的教皇。”
每一任教皇在死前都會培養繼承人,有的會培養數位,這次這位教皇在失蹤前已經可以說達到高壽的年齡,繼承人自然也有培養,可所有繼承人無一例外全部跟着教皇一起失蹤。
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财務大臣這麼執着于尋找教皇令。
有了教皇令就能命令教會,而教會在民間的聲望很高,有了這些聲望足以推翻王族,自立為王,更何況拿着教皇令的是一位大臣。
一個财務大臣是沒有兵權的,想要養私兵就得有錢,作為财務大臣最不缺的就是錢,稍微動動手就錢入賬,這些年使用各種手段攬過來的錢足以讓他培養出對抗王都的軍隊,更何況手裡還有教會這張底牌。
說到教會就覺得頭疼,前幾天那個主教發現了唯,這讓唯感覺教會有點東西在,至少不是真的文弱信徒,能打的還是有幾位的。
“為什麼沒有推選新的教皇?”
“這就要問教會的人。”
身為外人,勝場王隻知道這麼多,教會公布的事大家都知道,但處于對教會的信任,很多人把心中的疑問全都咽回肚子裡,再加上前幾年鬧災荒,救濟糧都是教會拿出來的,更加讓人信任教會。
“斂财,然後收買人心,然後成為統治者。”成王之路很簡單,同時也很難,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既然全都沒有那就造一個出來。
“這話可别亂說。”勝場王捂住唯的嘴,在房間四處張望,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你是教會的人?”
“我不是。”
“那你為什麼這麼害怕。”唯不覺得朝露會模拟出一個有神的世界,同時也不覺得身為機械的電子闆會模拟出神來。
勝場王支支吾吾,一時半會說不清,唯也不打算為難他,轉去問下一個問題,“怎麼才能參加選拔?”
“你真要去啊?還是算了吧,每年被選上的都回不來。”
“是因為他們都死了嗎?還是說鸠占鵲巢。”根據之前說的,能回來的人性情大變,唯懷疑教會做了什麼,用他們這批人的身體做了某種實驗,基于他們瘋瘋癫癫的樣子,不妨大膽猜測一下。
“難說。”很明顯勝場王知道點什麼,亦或者說他是逃出來的,現在在這家角鬥場裡隐藏身份。
“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參加選拔。”
見唯堅持要參加,勝場王攔不住已經獲得自由的唯,隻能告訴他,“隻要是離開牢房的人都可以參加。”
離開牢房很簡單,想要一直離開不再回去很難,角鬥場不會養閑人,隻要很長一段時間不比賽,或者經常輸,房間緊張的時候會把人這一批人送回去。
沒人願意回到陰暗無光的牢籠裡,所以出去了的人都會拼命的參加比賽,比賽人數飽滿後就輪不到牢房裡的人,所以才會這麼清閑。
“謝了。”得到答案後,唯謝過勝場王轉身離開,不打擾他休息。
“你到底是什麼人?”
唯的身份一直很神秘,對一切都是模棱兩可的态度,平時對人很好,比賽的時候下手很重,對血腥的畫面一點反應都沒有,下場後很冷靜的去洗手,一般人做不到這樣。
“那你又是什麼人?”
雙方都有秘密,唯一開始不打算問,可既然對方已經問了,那就用真心換真心。
“既然不願意說那就算了,不過我希望我離開的那一天我們能相互信任彼此,也希望我的答案會讓你滿意。”唯推開門離開,頭也不回的走了。
勝場王的身份唯有了大概的猜測,不過目前還無法确定是哪個,至少可以知道他和這家角鬥場的負責人有關系,但不是教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