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到底,人不會倒黴成這樣。這一路上沒有任何的意外,我們平安回到了錄像店裡,妮可和安比果然在店,無聊的都要長蘑菇了。貓又在和小黑打架,說是打架,其實也不過就是互相炸毛而已。妮可把貓又拎了回來,小黑刺溜一下鑽進了鞋架後面。鈴推開了錄像店的門,小黑嗷嗚嗷嗚的跑過來訴苦,我跟着走了進去,妮可放下貓又,起身過來找我。
我環顧四周,沒有看見比利的身影,安比告訴我他去報刊亭欣賞莫妮卡的海報了。貓又伸了個懶腰,很自在的在沙發上打了個滾,妮可上下打量着我,在确定我沒受傷後松了口氣。
妮可說她本來想去工地上接我,可是繩匠說他們剛好要過去,可以順路給我帶回來。所以幾人就呆在了錄像店裡,等着我回來之後再回家。隻是安比有些餓了,大家還不知道晚飯吃什麼,妮可想着等所有人都到齊了再一起商讨,這樣可以蹭點飯吃。
是啊,妮可可是和我們說,如果我們平安的把你接了回來的話就要請我們吃飯的。停好了車的哲走了回來,他進門就開始笑,笑的一雙細長的眼睛彎起。妮可聽見他說這話,一下子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說什麼?沒有,我可沒說。
真的麼,那看起來我們特意準備的優惠卷排不上用場了啊,真可惜。鈴非常不經意的晃了晃手裡的優惠券,故意露出一副難過的表情。妮可捕捉到了關鍵詞,她一個猛回頭,頭發甩了我一臉。她說什麼!繩匠,你們要請我們吃飯?還特意準備了優惠券?那這還等什麼?快走快走。
貓又舔了舔自己的手背,她不在意是誰請客,隻要有好吃的就行。安比也是,她向來是跟着大家一起走的。妮可挽住我的胳膊,她說她等不及了,現在就開始餓了。我幫她攏了攏頭發,附和了一句我也是。
現在過去的話應該剛好還有位置,哲輕輕說着,鈴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自己的哥哥。用眼神朝我所在的方向暗示了一下,我發現了她的小動作,但是我并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對上這對兄妹漂亮的瞳孔,我有些不知所措,隻得無奈的彎眼笑,直到哲拉走自己的妹妹,我才困惑的看向安比和貓又。
安比也不知道。
無人在意這樣的小異樣,我們出門尋找比利。妮可今天出門的時候大概是噴了香水,渾身上下香香的。她卷了頭發,做了新的指甲,我猜測她是不是在某個委托上賺了大錢。在我不在的這幾天裡,狡兔屋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就比如妮可告訴我安比和貓又的關系變好了,兩個人已經不會再深夜争奪電視的使用權了。
那比利呢?我問她。
比利第一個出局。妮可頭都沒擡地回答道。
我:?
第一個出局的比利還在沉迷莫妮卡的海報,妮可過去敲了敲他的腦袋,叫這個大機器人回神,并告訴他我們就要去吃飯了,比利捂着腦袋哦哦兩聲,戀戀不舍的放下了海報。安比還在思考要怎麼過去,鈴說坐地鐵公交吧,他們打算喝點酒。
你們要喝酒?那我也少喝一點吧。妮可接受了這個提議,很高心的帶着我拐到了地鐵站。安比舉起了手,他說可以讓比利開車,畢竟機器人無論如何都不會喝酒的。比利不同意,他說誰說機器人喝酒不算酒駕。貓又說重點是能不能喝吧,不是到底算不算酒駕。
哲和鈴的車還停在六分街的停車廠裡,介于安比的提議,比利不得不擔任起司機的工作。我和妮可又從地鐵站拐回來,大家一起擠進了車裡。兄妹倆的車不大,現在有加上了倆人,一下子變的更擁擠了。安比說貓又可以躺在後備箱裡,貓又尖叫,她說安比你怎麼不去。
因為我不夠柔軟,也不夠輕巧。安比淡淡地說道。
我一下就想起了當初貓又和安比争奪東西時說的話。貓又得意地說自己作為貓咪是柔軟又輕巧的,可以輕而易舉的擠到任何地方去。這話被安比記住了,現在又找到機會報複了回去。被說的啞口無言的貓又死死的抱住我,她說不要,不能虐待小貓咪。
一個車到底是坐不下,比利開門去找狡兔屋的車,哲又被拉過來當司機了。沒辦法,為了我們的安全,他大概是不能喝酒了。灰色頭發的青年很是無奈,他說計劃原本不是這樣的啊。鈴看着我們笑,她坐在了前面,挑選了個自己喜歡的曲子。女孩們在後座上打鬧,為了争取到座位而滾來滾去,比利站在不遠處,他沒有參與這場争鬥。拿着自家車鑰匙的比利默默的發動了汽車,就這樣靜悄悄的來到了我們的旁邊。
安比和貓又同時擡頭,她倆看看比利,又看看我,最後被妮可推下了車。後座一下空了出來,我終于得以從夾縫中爬出來。哲偷偷摸摸的換掉了音樂,鈴還沒發現,我們吵吵鬧鬧的發動了汽車,另一個車裡的安比把車窗開的很大。
鈴和哲早就預約好了餐廳,她們本來就沒打算讓妮可出錢,剛才說的話都是逗她的。妮可清楚這點,但她還是很不爽。我們一行人吵吵鬧鬧的來到了餐廳,一起吃起了火鍋。這個時間點的客人不少,人們來來往往的,火鍋的熱氣遮住了我的眼睛。
比利給自己倒了杯燃油飲,貓又點了一堆的魚,妮可讓她不要一口氣點這麼多,吃完再點。我試圖阻止安比把漢堡放進鍋裡煮,可是沒用。她把一整個漢堡丢進了辣鍋裡,看着可憐的面包吸飽熱辣的湯汁。
或許是因為不用自己花錢,妮可把想吃的不想吃的都點了一遍。雖然她一個勁的讓貓又先吃,可她自己也完全沒有克制的意思。哲的表情有點扭曲,他說點了這麼多的東西吃不完怎麼辦啊。我偷偷品嘗了一下所有人的蘸料,差點被貓又的貓咪口味特調腥死。
剩餘的菜可以打包帶走,當做狡兔屋後半個月的口糧。安比面無表情地說出來了很可怕的話,妮可給自己倒了杯酒,她說真不錯安比,你已經學會了狡兔屋的省錢技巧了。鈴拽了拽我,她問我想不想去錄像店裡住一段時間。我頭都沒擡,一門心思撲在火鍋上。我說什麼,去哪住,我剛下的肉去哪了。
伊埃斯在我的腳下瘋跑,他和艾米莉安在玩鬧,一路滾到了桌子下面。哲又給我下了一筷子肉,但我還是沒撈着。貓又叼着魚,她的碗裡堆滿了食物。安比用漏勺撈起了煮爛的漢堡,她熱情的想要和我分享這份美食。
我不敢直視那個東西。
那簡直是災難。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想要寫一篇有關克蘇魯的小說,我一定會按照這個漢堡的樣子來形容最終的boss。安比見我不吃,很是遺憾的表示我将會錯過一道美味。我說對不起,我感覺自己不配享受如此的東西。貓又聞見了糜爛漢堡的味道,再一次被吓的跳了起來。
妮可給自己灌了一堆的酒,現在有點醉了。說實話,妮可的酒品很糟糕,是喝醉了就會耍酒瘋的類型。果不其然,她鬧騰起來,比利都快要按不住她。她給我倒了一杯酒,說這樣的好酒得叫所有人嘗嘗。我拿起杯子珉了一口,辛辣的感覺直沖大腦。
哲并不建議我喝酒,他接過了我的酒杯,一口悶了我杯子裡剩下的液體。我的眼角跳動了一下,耳朵忽然開始發燙。哲的酒量很差,或許也可能是臉容易上色,總之,這一杯酒下肚,他的臉紅了。在飯店燈光的襯托下,他的臉頰呈現出一種好似夕陽般的透紅。
這飯吃的混亂,我撈了一兜的魚豆腐。說起來,這個世界的食物和我原版世界的差不多。我喜歡這樣,卻也越來越分不清兩個世界的區别。妮可吵吵鬧鬧的,把好吃的一股腦的塞進我的碗裡,她醉醺醺的拍着胸脯向我保證,她妮可.德瑪拉絕對不會虧待我的。
我相信你啦,妮可,我都長胖了不少。我推了推自己臉頰上的肉,笑容擠在裡面。妮可用手捧住我的臉,她說還不夠,你的小臉都不圓了,都快瘦的像比利一樣了。無辜被點的比利迷茫的指了指自己,他說我麼?妮可老大,我是機器人啊。
機器人怎麼了!機器人就不能長胖麼!機器人就應該身材幹癟面部凹陷麼?妮可松開我,轉頭去指責比利,她對他說自己有沒有叫你多吃點,你就不吃,就不吃,現在這麼瘦,比人還以為咱狡兔屋沒錢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