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到,阿若身體大好,應該傷不到。
至于肚子裡那個,哼,不必管它。
這時,白思若已經吻住了他的唇,手伸入他衣襟。
蕭惟然瞬間全身靈力爆發,形成的氣流卷走眼睛上的綢布。
夜晚光線幽微,但看清彼此已經足夠。
蕭惟然霍然抱她站起,将她抵在亭柱上……
不知過了多久,二人似乎身處九天仙境,迷迷然不辨方向。
蕭惟然憑借最後一絲理智脫離出來,發現
天快亮了。
懷裡的白思若肌膚泛粉,似桃花映水,閉着眼睛,嘴裡唔唔咿咿,不知是難受還是愉悅。
蕭惟然一陣後怕,這次和以往全然不同。
就像在沙漠裡行了很久,看見一汪清泉,奔過去喝,卻發現水是鹹的,越喝越渴,還停不下來。
停下就渴死了。
他擔心地看向白思若,托起她的臉,發現和昨晚變化很大。
昨晚他剛看到她時,她臉頰還有些幹瘦,此刻不僅膚色紅潤,還變圓軟了,額頭上的從甜枝花紋隐隐發出紅色的亮光。
如同身體損耗被修複,生命力充盈完滿的樣子,比靈力沒被吸走時還好看。
這是為什麼?那事有這麼大功能?
一晚上纏綿那麼久,為什麼不感到疲憊?
難道跟從甜果之力有關?
兩個人的靈力似乎也在體内互相流轉,交彙融合。
等等,靈力。蕭惟然運起靈力,竟發現靈力大增,幾乎漲了兩倍,而且好像與以前有些不一樣。
說不上來,算了,先回房間吧。
蕭惟然給白思若披了件衣服,抱她回到房間,白思若此刻很安靜,大概睡着了。
放到床上後,拿掉衣服,他看着阿若身上好多汗,想幫她清理一下。
這麼想着,他手上方憑空出現一個水團。
他的靈力有了水屬性?蕭惟然震驚中,試着用靈力催動它。
果然那個水團逐漸形成水流,從空中流到阿若周圍,沿着身體緩緩淌過,汗水立刻不見了。
這麼神奇,蕭惟然拉過被子給她蓋上,随後把自己也清潔完,找了件衣服穿上。
他走到床邊,看着白思若,忍不住捏捏她臉頰,摸摸這兒,摸摸那兒。
然後,白思若醒了,她見蕭惟然衣着整齊坐在床邊,一隻手伸進被子摸她。
而她什麼都沒穿。
白思若盯向蕭惟然,語氣藏鋒:“你摸我?”
蕭惟然垂下眼簾,弱弱收回手:“嗯”
白思若眼神犀利,繼續陳述:“我沒穿衣服,而你穿了衣服。”
“我可以解釋…”蕭惟然還沒說完,便被白思若一把拉到床上撲倒,上手就去扯他衣服,想把手伸進去。
阿若喜歡解他衣服摸她,卻不樂意自己被這樣,簡直是個流氓。
感覺又要被她撩起火來,蕭惟然趕緊摁住她四處搗亂的手,轉移話題:“阿若,你變美了。”
“真的嗎?”白思若果然放開他,去摸自己的臉。
蕭惟然心中一動,靈力凝成一面銅鏡出現在他手中,他把鏡子遞給白思若。
看來靈力也擁有金屬性。
而此前怕阿若傷心,他偷偷扔掉了家裡所有的鏡子,此刻隻能變一個出來了。
白思若拿到鏡子驚歎自己的變化,舉着鏡子左瞧瞧,右瞧瞧,唇角翹得老高:“這是我呀?”
“阿若連自己都不認識了?”蕭惟然偷笑,趁機下了床:“我去做飯,一會兒你下來吃。”
白思若沒留意他的動作,快把自己的臉貼到了鏡子裡。
蕭惟然下樓到了竈房,往竈膛添了幾根柴,之後念頭一起,他指尖出現一個火苗,手一揮,火苗便飛入竈膛,點燃柴,火勢漸旺。
一邊做着飯,一邊把他能想到的所有自然屬性都試了下,除了水金火,還有土、木、風、雷、冰、光…
所有的屬性都有。
以前的靈力僅是單純的力量型,如果有了自然屬性,相當于有了對應的武器,大大提高了殺傷力和戰力。
一般的靈族,若有機緣,可以根據自身優勢,生成一種自然屬性,而且是融合在靈力流裡的。
比如苗大大的靈力屬火,揮出靈力流時,會是紅色帶有燒灼感的強力氣流,不是直接的火焰。
靈族最多隻能有一種自然屬性,不然會在體内發生沖突。
而他竟同時擁有全部,并且可以直接凝成實物,雖不知道會保持多久,但也相當駭人了。
這才是從甜果真正的力量嗎?
假以時日,他和阿若豈不是要…無敵了?
怪不得當初那麼多人設下陷阱,要強奪從甜果之力。
半個時辰後
蕭惟然早飯做好,桌子上擺着包子、炙肉、豆漿、菜卷、水果。
白思若也收拾好從樓上下來:“阿然,你的鏡子消失了。”
蕭惟然早有預料,為她拉開椅子:“什麼時候?”
“大概一刻鐘之前,我拿在手裡,突然就沒了。”白思若在飯桌前坐下,抓起一個包子咬一口,然後湊到他跟前,神情凝重:“阿然,你說,該不會有鬼吧?”
聞言,蕭惟然不由笑出聲,他摸摸她頭上毛絨絨的發飾:“想不到阿若竟然怕鬼?”
白思若又咬一口包子:“真的很奇怪。”
“我知道原因。”蕭惟然把豆漿移到她跟前:“你先好好吃早飯,吃完,我詳細給你說。”
這是他兩個月來第一次和阿若一起吃飯。
之前他見阿若得蒙眼睛,所以都是分開吃的,他把飯送上二樓給阿若,自己在一樓吃。
現在終于不用繼續了。
和阿若一起吃,飯才香。
“嗯”白思若喝了一大口豆漿,專心吃起來。
又三個月過去,深秋九月,寒露。
飯桌前,兩人在吃晚飯。
桌上除了菜,還有一排調料,鹽、糖、醋、辣椒…
自從阿若容貌恢複,靈力提升,本以為陰霾已經過去,然而阿若逐漸隆起的腹部,不斷提醒着二人,還有一個未知的麻煩。
它甚至改變了阿若的口味,阿若最近不是覺得菜太淡就是太鹹,每天變個要求。
所以蕭惟然将調料擺上,随時準備調整菜的味道。
白思若夾了一口番茄,随即眉頭緊鎖。
蕭惟然等着她說菜哪裡不對,卻見白思若手捂住腹部,額頭沁出冷汗:“阿然…我…我肚子…好疼…”
“阿若”蕭惟然立馬奔到她旁邊,用靈力去探,她腹部靈元異常活躍。
它,要出來了。
蕭惟然即刻抱起白思若,躍上二樓,放到床上後,白思若的臉已然疼到煞白。
她把自己嘴唇咬出血,溢出的靈力無意識化為火焰,衣服被褥都被點燃,頃刻間身處火海。
“阿若”蕭惟然急忙運靈力變成水球包裹住她,冰涼的水流将火熄滅,同時也能減輕她部分疼痛。
蕭惟然去掉她身上的衣服碎片,扶起她從背後抱住,将她從床上帶下,立起。
此時兩人皆站着,蕭惟然在背後摟着她,右手去護她腹部,左胳膊則橫在她面前讓她支撐:“阿若,抓着我!”
這個姿勢應該能讓它更快出來吧。
“痛”白思若一下抱住他胳膊,狠狠咬住他小臂。
蕭惟然攥緊手心,盡力保持胳膊不動,他把靈力輸入阿若腹部,助她用力,又俯在她耳邊說:
“阿若,等它出來,我給你做一道比其他美味十倍的菜,你絕對沒吃過。”
“什…什麼菜?”白思若立刻來了精神,轉頭去看。
迎接她的是蕭惟然的吻。
溫柔又霸道,吸走她所有的注意力。
直到‘啪’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音。
靠在蕭惟然臂彎裡的白思若後知後覺,什麼離開了她的身體。
蕭惟然也聽到了,他一把橫抱起她,見地上出現一個白色茸毛小動物,渾身濕漉漉蜷縮在地上,比手掌大不了多少。
他沒管地上那個,隻把白思若抱回床上,收回水團,從櫃子裡拿出一床被子給她裹上:
“阿若,你怎麼樣?”
“還好,不要緊。阿然,我沒看清,那是什麼?”
“它讓你受那麼多罪,管它是什麼。”
“可我好奇,快把它洗幹淨拿過來。”
“好吧”
蕭惟然走過去,撿起地上那隻小生物。它閉着眼睛微聲哼唧,不時扒拉着爪子,不是兔也不是狼。
果然是個沒見過的小怪獸。
蕭惟然先用水團給它洗洗,又用風給它吹幹,然後拿給阿若。
白思若終于得見它的樣子:
虎頭獅身,龍角狐尾。
若說與她和阿然有什麼相似,毛發同為雪白色,它眼眶發紅有點像兔子,耳朵尖尖的像狼耳。
頭上的虎紋淡金色,龍角下白上紅漸變。
外形看起來很威風,但鑒于它此刻微小的體型和幼崽笨拙的神态動作,讓它感覺像一隻奇奇怪怪的小貓。
“阿然,你見過嗎?”
“沒有。可以确定,它不是兔子也不是狼。”
“它到底是什麼呢?”
白思若摸了摸它,它下意識貼貼她的掌心。
她心裡生出一種絲絲繞繞般,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它長得這麼萌、這麼可愛,讓她都不好意責怪它、丢掉它了。
好不容易生下它,暫且先養養吧。
蕭惟然看白思若摸着摸着,就把它挪到自己被窩裡,便知道她接受了這個小怪獸。
“阿若”蕭惟然手撫上她額頭,用靈力探她體内情況:“你需要什麼嗎?”
“我想想”白思若仰頭瞅着屋頂:“我想喝甜湯。”
“好,那我去做。”
半個時辰後
從甜果之力已将她體内的損傷全部治愈,白思若穿好衣服,把床上燒壞的東西都換了新的,然後手托着它,下了一樓。
蕭惟然做好了七八種甜口的湯羹粥類,還把之前沒吃完的菜都重新熱了。
飯桌前,白思若坐下,拎起它遞給蕭惟然:“崽崽給你。”
她拿起勺子,把一大口南瓜酒釀圓子送入嘴中,又喝了一大口桃膠銀耳羹。
甜湯都在她面前,蕭惟然那兒都是剩菜。
蕭惟然接過崽崽,捏着它的後頸提起,擰眉看它:“崽崽?”
對這個稱呼有點陌生,這是他和阿若的幼崽?
它仍閉着眼睛,偶爾吐吐舌頭,伸伸四肢。
它吃什麼呢?看模樣,像個食肉的。
蕭惟然把它放到桌上,給它面前放了一小盤水,和一小盤沒調料的肉羹。
它閉着眼睛爬到盤子跟前嗅了嗅,喝了幾口水,卻對肉羹沒興趣,反而嗅着空氣中的味道,走到之前中斷的晚飯前,來回聞了一圈,對着一盤酸辣魚埋頭吃起來。
蕭惟然邊吃邊看崽崽。
它還挑食。
阿若最近的奇怪口味果真是被它帶偏的。
“哎呀”這時白思若突然停下勺子擡頭:“我忘了一件事。”
蕭惟然夾了一口菜,看向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