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彥澤抖着手難耐地掐了他的脖子,卻怎麼都不行,他下意識哼了兩聲,咬住了他的喉結。可澤爾薩這個皮糙肉厚的瘋子最不怕的就是威脅,怎麼都不肯放過他。
“是不是?”他很善良地簡化到隻需要葉彥澤發出一個音節。
葉彥澤攀着他的脖子急促呼吸着沒有動,眼角滾落的生理性淚水一顆顆往下滑,沾濕了他的法袍,他散落的發絲早都揉亂了,他擡起頭看向澤爾薩。
澤爾薩差點就心軟了,但他急追着問他:“是不是?”
隻是個最不值錢的情人,那些貴族老爺身邊最不缺的次抛用品,也都叫情人,隻是一個情人而已。
葉彥澤看見了他臉頰邊掉下來的一滴汗,慢慢湊近了,伸出舌頭卷走了。同一時間,澤爾薩不再堅持,葉彥澤終于塌下了腰閉着眼平複着鼓動到心口疼的心跳。
澤爾薩笑了一聲,單手幫他整理好了衣袍。葉彥澤翻臉就不認人,起身往卧室走,瞥了一眼澤爾薩一身的狼藉和明顯鼓脹的地方。
“你自己處理吧。”
澤爾薩卻立刻起身跟着他進了卧室,葉彥澤皺着眉剛要說話,就看着他盯着自己進了那間他自己安排他住下的小房間,門沒有被他關上,留了不大不小的一條縫。
葉彥澤愣愣地站在原地,難得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直到突然聽到了一聲接着一聲急促壓抑的呼喊,高低音節頓挫,每一聲都是他的名字。
葉彥澤想起他沒有擦手,臉熱得發暈。
葉彥澤洗漱玩換了一套衣服,又回到書桌前看了會書才沒聽見動靜,他下意識端起了那杯已經冷了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次卻都喝完了扔在一邊。
手邊是參與南巡的法師名單,葉彥澤翻開仔細看着。南巡因為各方利益的牽扯,會帶上各家出的大法師各一個,剩下的會在聖托比進行選拔。
他看着名單上澤爾薩的名字,以及他名字後半數以上來自平民的法師名,立刻明白他在聖托比一定收獲頗豐。
就連他也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已經變成了反叛軍,有多少已經對澤爾薩唯命是從。
*
南巡當天出發的排場不比儀式上差,隻是皇帝隻能昏迷在床上,來的是披着白色毛邊紅色絲絨披風的貝拉,她湊近了葉彥澤,小聲說道:“陛下醒不來了,隻能我來送送您。”
葉彥澤微笑着颔首,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并且愉悅地給予肯定。
“辛苦您了。”
路德等在一旁,貼心地給他們留下了說悄悄話的空間,等到貝拉走開才走到他身邊。
“親愛的,有看過我的信件嗎?”
葉彥澤眼也不眨的撒謊,笑着點頭:“自然。”
路德笑着俯身靠近他,親昵地捏了兩下他的發辮,輕聲:“小騙子。”葉彥澤沒有給任何的回應,隻是裝作沒聽見。
路德拉着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手背,低垂下的墨藍色眼睛似乎有些深情的憂郁,他這樣英俊的面容露出這樣的神情半點不惹人厭煩。
“會有很長時間看不見你。”
他掀起眼睫,凝視着面前面色毫無動容的葉彥澤,最後慢條斯理地補了一句,像是在安慰自己。
“不過好在等你回來後,我們的訂婚宴就可以舉辦了。再等個一兩個月,我每天都能看見你了。”
葉彥澤輕笑了一聲,沒有對他動聽的情話發表任何看法,隻是回答:“如您所願。”
葉彥澤心裡一直清楚路德對自己毫無感情,那些僞裝的深情就像是水面上的泡沫而已,吹去那些,隻有冰冷的打量和一種隐隐的興趣。
但除此之外,他一直很難明白路德這個人,和他的婚姻并不是必需,他卻那麼在乎。也像是此刻,他明明給出了他要的答案,他眼裡卻洩露出了不餍足的冷光。
似乎他想要更柔軟溫暖的答案,但被他點明了這個親密關系的實質。
路德臉上還帶着笑,眼睛卻冷了下來,掃了一眼退在後面的澤爾薩。
“閣下,南巡結束後我們再談婚約。閣下放心,在我們雙方達成共識前,你我都是自由的。”
葉彥澤話說的夠明顯,他轉頭将澤爾薩叫了過來,當着路德的面,搭着他的手準備上馬車。
然而就在他撩起衣擺時,卻感覺到頭皮一緊,他轉頭錯愕地看着路德抓住了他的發辮。路德自己的眼睛裡都飛快掠過一絲錯愕,似乎他是本能的動作。
“閣下,您失态了。”
澤爾薩姿态謙卑,眼睛裡滿是寶貝被人觊觎的戾氣。路德松開手,看都沒看澤爾薩,隻是看着葉彥澤。
“早去早回。”
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這句話暗藏的意思,葉彥澤隻是笑着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