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彥澤抿了一口,覺得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奇妙,笑了一下。
“這酒還有個來曆,你想不想聽?”
“是個很無聊的故事,你要繼續聽他扯淡嗎?”
孔彥澤驚訝地一挑眉,是個姑娘,而且說的是中文。
酒保聽不懂中文,但不滿這種半路截胡的行為,他還沒說話,那姑娘又甩了兩張大鈔。
“這杯我請了。”
她一頭深紅色短發,脖子上戴着黑紅兩色的chocker,同色系的皮衣長褲,臉上是煙熏妝,但一點也不奇怪,反而相得益彰,很酷。
孔彥澤沒作聲,那姑娘自來熟地坐到他身邊,伸出手。
“交個朋友?”
孔彥澤撐着頭,笑了一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那姑娘也挑眉一笑,直接拆穿了。
“你聽得懂,想拒絕我用不着這樣吧?”
孔彥澤下一秒直接伸手同她一握,竟摸到了很多繭子,手指粗糙。
“我一眼就知道你是華國人。我也是,在這地方還是第一次碰見老鄉。”
那姑娘談吐大方得體,眼裡也沒用那種明晃晃的欲望和目的,反而真像是找個老鄉随意聊聊似的。
“那酒保想跟你調情呢,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你還配合他。”
孔彥澤下意識看了一眼酒保,他聽不懂中文還露出一個自認為充滿魅力的笑來。孔彥澤樂得不行,又問她。
“你怎麼知道我沒享受其中?”
那姑娘沖他眨眨眼,笑着放輕聲音:“直覺。女人的直覺很可怕的。”
“是嗎?那你還看出什麼來了?”
“看出來你需要加個我的聯系方式。”
孔彥澤一攤手:“我沒手機。”
“好拙劣的拒絕方式。”
孔彥澤搖搖頭:“那你的直覺也不是一直都靈。”
那姑娘沒堅持不信,竟是一瞬間皺了下眉,眼裡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嗨,打擾了。”
孔彥澤下意識看過去,他認出是剛剛和周柏楊打招呼裡的兩個人。
“周柏楊讓我來喊你過去。”
孔彥澤轉頭要道别,卻發現那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早走了。孔彥澤略一點頭跟着他們往裡走。
“真是個漂亮貨色,屁股真翹。真不是周柏楊的人吧?”
“他說是朋友,真有關系不至于不承認。諾頓都發話叫過來玩玩了,你怕什麼。”
他們說的法語,仗着孔彥澤聽不懂,當着他的面說,臉上還帶着僞裝的笑。
孔彥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開口用英語問了他們的名字,繼續跟着他們走。
裡面國内國外,這群玩咖都是差不多的,隻不過這有包廂。孔彥澤掃了一圈這裡,沒看見周柏楊。
他回頭一看,果然門已經關上了。
孔彥澤一一掃過他們,加上這兩個一共六個人,看着應該都是有錢的少爺,能讓周柏楊打招呼的背景也不會簡單。
“喝兩杯?”
坐正中間的應該就是那個所謂的諾頓了,孔彥澤鎮定地走到中間。
“不會喝。”
諾頓笑笑,拍拍自己的大腿。“那過來我教你?”
孔彥澤笑了一下。“幹什麼?想玩我?不先打聽打聽我的來路嗎?”
諾頓站了起來,來了興趣。“怎麼,周柏楊是你的朋友?”
他說得陰陽怪氣,周圍人都起哄地笑。孔彥澤笑笑,伸手抄起桌子上的空酒瓶對着他毫不猶豫地就砸。
諾頓伸出去要摸他的手轉而抱頭倒下去了,孔彥澤這動作太自然了,所有人都沒料到他敢。
孔彥澤從地上拎起他的衣領,碎酒瓶對着他,他還是笑着。
“你不應該問我和周柏楊是什麼關系,你應該問我和周柏喬是什麼關系。”
周圍的人各個都是人高馬大的,有人猶豫了,但大多都覺得他是在詐他們。
孔彥澤随手把酒瓶扔了,諾頓捂着頭上的血,還暈在地上。他轉頭沖他們招招手,笑着問:“單挑還是一起上?”
周柏楊回到大廳沒看見孔彥澤,問過酒保後驚出了一身冷汗。完了,孔彥澤要是有事,他哥把他皮扒了都是輕的。
他趕緊找來負責人,沖回去。
“卧槽……”
周柏楊看着坐在桌子上拎着酒瓶的孔彥澤,一句你沒事吧堵在嘴裡了。
他肯定沒事,有事的也不是他。
他面前躺了幾個,還有幾個抱頭蹲在一邊。孔彥澤正挨個問他們名字。
“咳,你沒事就好。”
孔彥澤抽空看他一眼,踩着那個諾頓的頭。他緩過勁了,高聲咒罵着,來來回回不忘了威脅他。
“你别以為扒上周家就不敢動你。周柏楊保不了你。”
周柏楊都替他尴尬,言重了,他哪敢保嫂子,還輪不上他。
“你說的也是,我看我還是找周柏喬收拾你們吧。”孔彥澤手上帶了點血,臉頰上也崩到點。
“周柏喬是你爹啊?他憑什麼……”
孔彥澤笑了一下:“還真是,Sugar daddy也算daddy。”
周柏楊心情複雜,他還不知道,早上他的sugar daddy還謀算着問他要名分。
孔彥澤問他要了根煙,叼着就跟周柏楊走了。剛走出去,就看到門口管家笑眯眯地站在那,恭敬地打開車門。
“先生在家等你們呢,最好快點回去。”
周柏楊腿一軟,孔彥澤沒說什麼,隻是一皺眉。
“我哥待會抽我,你攔着點行嗎?”
孔彥澤一攤手:“他不見得不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