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彥澤還沒做過這樣的事,現在想想他的确不算合格的床|伴。
周柏喬卻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動作,拽他起來。
“沒有不滿意。”
周柏喬兜了一圈,将他越推越遠,越算計越得不到。
“我有私心,但也想讓你開心。”周柏喬徹底妥協了,又回到原地來。
“以後不會了。”
孔彥澤看着他發紅的眼睛,俯身親吻他的眼皮褶上的小痣,一言不發地解開他的領口,馬甲和襯衫扣子多,但他比周柏喬在這方面有耐心。
周柏喬仰着頭配合,輕輕攬着他的窄腰。他們總是這樣,談來談去都會談到死胡同,不如赤|裸相對。
他們也習慣了這樣的收場。
孔彥澤本來就随便披着浴袍,跪坐着随意解開腰帶,在周柏喬的目光下沒有什麼顧忌,也早沒了羞恥。
周柏喬靠坐在床頭,沉默着抱住他,孔彥澤也很沉默,隻低着頭,皺着眉咬住下唇。
窗外秋風搖動樹葉沙沙作響,遮掩着室内私密的細小粘滞的水聲,呼吸聲清淺。
孔彥澤在秋夜裡出了一身汗,靠在身後人的胸膛上,發怔地看着頭頂上燈。周柏喬低着頭從背後扶着他的腰,臉頰上的汗貼在他的後背和肩膀上。
他的身上很燙,忍耐的抽氣聲和用力的手掌孔彥澤都能感覺到。孔彥澤抓他的手臂,綠翡珠子硌着他。
“讓我歇歇。”
周柏喬低聲嗯了一下,答應了下來。孔彥澤松懈了下來,下一秒卻反胃似的幹嘔了一聲。
燈光破碎搖晃,黑發粘膩貼在他的臉頰上,嘴唇顫抖着反複吐出短促的氣音。
他伸手去夠煙,皺着眉咬在嘴裡,手抖着怎麼都點不上,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隻手,拿過火機。
金屬的嚓聲清亮,火苗點起,孔彥澤顫抖着點了幾次才好。周柏喬用完就随手扔到一邊,低頭去吻他的側臉。
“不舒服嗎?”
周柏喬問着,一邊強行讓他轉過來看着他。孔彥澤煩悶地扭過臉去,躲不過就去咬他的嘴唇。
他安撫地摸摸他的肚子,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孔彥澤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也懶得問他,每當周柏喬要湊過來親,他就叼住煙,挑釁地看着他。
周柏喬終于露出他的真面目,按住他的手腕強行撚滅了,捏住他的後脖頸。
“壞習慣。”
第二天一早,周柏楊又沒看見孔彥澤,昨天晚上那個摔窗戶的動靜他聽到了一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淡定地坐在主位喝咖啡的周柏喬。
“哥,你們昨天晚上吵架了?”
周柏楊說完就覺得他哥應該不會回答,但周柏喬竟是嗯了一聲。
“她讓你在這待多久?”
周柏楊毫不意外他哥知道他是被自願的,但現在他有點想留下來吃瓜。
“不知道,她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怎麼了。”
“你不是都清楚了?”
“沒那麼清楚吧……你們兩個……”
周柏喬擡眼瞥了他一下,平靜地宣布:“今年會結婚。”
周柏楊不看好,又不能說那麼明顯。“那總要求婚,還要定戒指吧,也來不及吧。”
周柏喬沒回答他。周柏楊覺得這樣下去,孔彥澤沒什麼事,他哥好像快瘋了。
昨晚還在吵架,今天早上單方面就宣布要結婚。
以周柏喬的身價,結婚不是一件随便的小事,信托,基金,資産牽扯太多了。
他們這樣的背景,多數把婚姻看作合作關系或者是某種手段。他的确不需要聯姻,可以自主選擇結婚對象,但這不意味着他可以随意處理這件事。
“哥,為什麼突然要結婚?”
周柏喬笑了一下,像在開玩笑。“因為我太想要他給我一個名分了。”
周柏楊卻歎了口氣,他知道他哥從不開玩笑。
“你沒打算走的話,這幾天多帶他出去玩吧。”
他哥算是被孔彥澤制住了,以前誰敢想能讓周柏喬一步步退讓。
*
“那個你看,我們現在也是朋友了。”
孔彥澤睡到中午才起來,一臉的不耐煩,直到周柏楊說帶他出去玩才有點好臉子。
“你又想問什麼?”
孔彥澤戴着墨鏡,額發被風吹起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他的語氣很不耐煩,周柏楊明智地閉上嘴了。
黃昏時的城市,高樓之間露出點泛着霞光的天際,城市的斑斓燈光漸漸亮起,孔彥澤一直興緻缺缺。
直到去了他說的那家酒吧,這裡消費不低,白天也開業,隻不過當然是兩種情形了。
孔彥澤一進來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周柏楊意料之中了,但還是不免心虛。孔彥澤坐到吧台邊,立刻就有個酒保湊過來。
周柏楊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不遠處走過來兩個人打招呼,周柏楊一挑眉和他們說笑了幾句。
他們說的法語,一句接一句的,孔彥澤臉色不變,隻當沒看見也沒聽見他們。
“能喝酒嗎?”
酒保是個高個子金發男人,笑起來一點不顯得輕浮,不急着讓他點,先問了這麼一句。
孔彥澤撐着臉,看着他笑了一下。
“能喝怎麼樣,不能喝又怎麼樣?”他英語很流利,讓酒保都一愣。
酒保笑着盯着他,一個抛接拿出個透明玻璃杯,手指輕彈。
“能喝就我請你一杯,不能喝就送你一杯特調。”
孔彥澤一笑,一擡下巴:“那你請我一杯吧。”
周柏楊站在不遠處,有意無意地擋住他,一個二個都說來打招呼的,眼珠粘在哪,當他瞎了?
都是朋友,周柏楊也不好發作,被他們拉着去喝幾杯。
“Margarita”
孔彥澤撐着臉看他賣力地調酒,金發的酒保眼神從他身上都撕不下來。不知不覺他們這裡也湊了很多人,男男女女,都饒有興緻地想和他搭話。
孔彥澤一概不理,隻是看着酒保花哨的調酒。
龍舌蘭做基酒,顔色漂亮絢麗,杯口滾了一圈白色的鹽邊,搭着一片檸檬。孔彥澤轉着酒杯看了看,湊近聞聞。
酒保擦擦手,笑着看着他。“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