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世軒和肖敬然兩人嘀嘀咕咕在小會客室裡商量了一陣,然後回到大會議室。
劉世軒對大家說:“今天先散會,解決辦法咱們改天再議。”
于是,所有人都離開了。
到了晚上,劉世軒給杜宇剛打了個電話,跟他說白天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還要跟他核對,讓他來自己酒店房間一趟。
杜宇剛雖覺得事情有些蹊跷,但礙于是甲方提出的要求,不好拒絕,便沒多想就去了。
傍晚時分,杜宇剛來到酒店房間一看,劉世軒和肖敬然兩人都在。房間裡燈光昏暗,門窗緊閉,窗簾拉得密不透風。
杜宇剛的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問道:“軒總,您這麼晚找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
劉世軒拉了個椅子到他面前:“來,坐下說。”
杜宇剛戰戰兢兢地坐了個椅子邊兒:“有什麼問題您就直接問吧。”
劉世軒:“這次混凝土的事兒是不是何畔主使的?”
杜宇剛一愣,他沒想到劉世軒會問得這麼直白,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不……不是……這跟我們何院沒有關系啊……”
劉世軒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你還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啊。可你主人不一定會這麼護着你。”他俯下身,直視着杜宇剛的眼睛:“再給你一次機會,一周前進場施工的車是設計院的,所以那些不合格的混凝土也是何畔找人去澆注的吧?從一開始你們就想搞黃玖月大廈的工程,是不是?”
“沒有,我是站在甲方立場的,怎麼會跟軒總作對呢?不利于工程的事我肯定不會幹的!”杜宇剛被劉世軒吓得驚慌失措。
“行啊,這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劉世軒給旁邊的肖敬然使了個眼色。
兩人突然都逼近杜宇剛,一邊一個,把他按在面前的桌子上。劉世軒用白天從辦公室順回來的一卷寬膠帶把杜宇剛的雙手在背後纏在了一起,最後還不忘撕下一節把他的嘴也封住了。
杜宇剛睜大雙眼,眼中充滿着疑惑和恐懼,心想:現在這法制的社會,你們還敢綁票不成?不想活命了嗎?
這時劉世軒反而語氣緩和了些:“别害怕,這不是綁票,隻是想讓你别出聲,聽聽何畔這老狐狸是怎麼算計你的。”說完,劉世軒用食指在嘴唇上比了個“噓”的動作。
肖敬然坐到了杜宇剛的對面,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撥通了何畔的電話,并開了免提。與此同時,劉世軒把自己的手機放在肖敬然的手機旁邊,開了錄音功能。
“喂,小肖兒啊,你是不是想通了?”何畔接到電話顯然感到很驚喜。
肖敬然語氣平和:“何院,我這邊玖月大廈的工程出了點事兒,想請教請教您。”
何畔好像早就料到了,竟然笑了兩聲:“哦?是嗎?你說來聽聽。”
“杜工在階段性驗收中發現我們剛建成的三層樓體中,混凝土澆築部分用料不合格,核心筒體系強度不達标。但我們後來通過監控發現,一周前設計院的工程車在周末的晚上過來施工,把原本澆築好的樓體上層又覆蓋了一層劣質混凝土。我想問您知道這件事嗎?是誰派來的工程車呢?是杜工還是您?“
何畔沉默了一下,語氣和藹地避開了問題:“肖兒啊,外面的工作不好幹吧?我勸你還是回設計院吧,你從實習就在院裡,這麼多年,總會有感情的吧?如今院裡亟需你這樣的人才,我一直是很看好你的。DA場館的設計我也是看好你能中标。”
肖敬然輕笑了一下:“您要是對我有感情,當初GZA大橋的事就不會往我頭上潑髒水了。”
何畔語重心長地說:“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當初我也是沒辦法啊,保你還是保設計院,隻能選一個。我總要以大局為重啊,隻有犧牲了你,設計院的名譽才能保下來。希望你能理解,不要把這件事總放在心上。咱們要向前看,以後有更好的項目等着你呢。”
“我現在亟需解決的是玖月的問題,我認為,您故意搞了這麼個事故,是想逼我回院裡吧?杜宇剛他都招了,是您授意他搞事情針對我的,就因為我拒絕了以設計院的名義投稿DA運動場館的事。”肖敬然說着,看向對面的杜宇剛。
杜宇剛聽他這麼說瞪大眼睛搖着頭,想反駁,嘴卻被膠帶封得死死的。
何畔歎了口氣:“既然你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還要來問我?直接回設計院不就好了?”
肖敬然看看劉世軒,沖他點了下頭:“現在甲方很生氣,要換監理,設計院的名譽恐怕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