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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春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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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惑正苦惱着,忽然有人叫住了嬴惑:“那個......寅伯都?”

嬴惑回頭,看到韓峰。

他有些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認識自己,看他的态度自然也不是來找茬的。

于是嬴惑笑了笑:“什麼事?”

韓峰道:“你剛回來,是不是沒有地方住?”

嬴惑剛想回答,韓峰就說:“之前我一個營帳的戰友升職的升職戰死的戰死,新兵也不敢和老兵同寝,營帳内還剩了一張床位,正好你可以來。”

嬴惑隻稍稍考慮了一下,就同意了。

韓峰是個自來熟,他幫着嬴惑收拾東西,一邊收拾還一邊說:“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與封将軍都有一戰之力!”

嬴惑抿唇微笑,道:“若你有意,也能練成我這樣的。”

韓峰卻連連擺手,讪笑道:“我我我我怎麼行呢,我就是一普通百姓......”

他說着聲音漸小,眼裡卻滿是失望和羨慕。

嬴惑道:“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教你開靈根修行。”

韓峰卻還是拒絕。當下修行不易,開靈根者都少之又少,能修行出點名堂的就更少了,連修行者含量最高的軍隊中,都隻有三成人開了靈根,還大部分是将領。

韓峰知道開靈根不易,所以也怕自己真的毫無天賦,最後隻是自取其辱。

他隻黯然神傷了片刻,就又興緻勃勃地轉移了話題:“我還不知道你是哪裡人呢!我是黔中人,家中已有妻兒,我現在打仗唯一的念想就是娘子和兒子了。”

嬴惑并不透露自己的來處,隻是在韓峰說自己是黔中人時說:“黔中離這裡可遠,在這裡不習慣吧?”

韓峰苦笑道:“嗐,不習慣還不是隻能忍着。”

嬴惑便不再說這個,問起韓峰的家裡人。一問才知道,他兒子剛剛出生他便參了軍,至今未曾與兒子見過一面。

嬴惑沉默下來,默默堅定了打敗鬼蠻,争取和平的決心。

·

姬宇及冠掌權之後,第一件比較大的事就是三月的春獵。春獵由皇家牽頭,到時諸多達官貴人前往京城城郊參加,是世家子弟展示自己的好機會,也是一個拉幫結派的好機會。

春獵中會有騎射比賽,世家子弟們會比拼誰獵的獵物更多更大,勝者在世家中揚名倒是其次,主要是有升官為将的機會。

姬宇是皇帝,自然不會參加世家小輩們的比拼。例行接待諸位世家大臣之後,姬宇騎着馬在營地周圍散步,不禁回想起了往事。

承安四年春獵,姬宇和現在一樣騎馬溜達,馬匹突然發瘋狂奔,帶着姬宇一頭栽進了春獵場地的山崖之下。在這裡,姬宇發現了沉睡多年的黑龍,他受傷的血腥氣喚醒了他,二者意外發現命格契合,順理成章訂了契。山崖幽深,姬宇傷重,黑龍将他送回亂成一團的行宮,但是沒有出現在人前。

不讓黑龍現身也是姬宇的意思,他那個時候特别沉默寡言,若不是黑龍活潑鬧騰,姬宇隻怕會比現在更偏執陰郁。

據黑龍自己說,他的壽命在龍之中算垂髫小兒,百年前與同族争鬥受了傷,躲在崖下修養沉睡,直到被姬宇喚醒。

春獵也因為姬宇的那次墜崖停了幾年,今年才重新舉行。

此時,黑龍在識海裡問姬宇:“你不怕再次墜崖嗎?不怕魏後又坑你?”

“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都能在天上飛了。”姬宇在識海裡淡淡地說着,又問,“人都來齊了?”

黑龍的神識能覆蓋整個營地而不被發現:“來齊了。”

姬宇笑了笑,拉着缰繩,慢慢地回到自己的營帳。

帳内,負責後勤保障的郎中令過來把諸多王公貴族的安置情況奏表送了上來。

春獵雖然設了營帳,但是對于養尊處優的貴族們條件還是艱苦了些,所以都是住在行宮,白天就在營帳内歇息落腳。姬宇拿着琢磨,不知道在想什麼。

德備才上來倒了杯茶,問:“皇上,要不要休息一下?”

姬宇微微颔首:“嗯......你們都退下吧,别讓别人打擾。”

德備才一愣:“那如果是太後找您呢?”

姬宇嗤笑一聲,說:“她不喜歡這些粗野的東西,肯定在行宮窩着呢......行了,這麼多年了,還這麼啰嗦。”

德備才笑了笑,行個禮,走了。

德備才是先帝留給姬宇的人,從小一直陪着他,是除了黑龍以外宮裡姬宇最信任的人。他偶爾還會和姬宇笑鬧一下,免得皇上一整天沉悶至極,沒點活氣。

姬宇看了一眼德備才離開的背影,繼續看名冊。

·

一位紅衣少年騎着一匹駿馬飛馳而來,他華麗的衣袍在騎行中獵獵作響,吸引了場地上許多人的目光。

而箭亭裡的人不為所動,他凝神聚氣,挽弓如滿月,随即手指一松,離弦之箭百步穿楊,直接射穿了草靶!

“好!顧将軍不愧是京師第一弓箭手!”

溢美之詞顧矜伐不屑于聽,朝周遭謙卑拱手,收好自己的長弓退到一邊。

第一日舉行的是射箭比賽,晚上還有野宴,顧矜伐已經基本确定了是勝者,于是回到自己的帳篷内休息。

顧矜伐是當今大周最高學府攬月堂堂主顧思之之子。攬月堂是當下朝中與魏氏一族分庭抗禮的大勢力,顧矜伐作為顧思之的接班人,修為甚高,可馭金鐵,仕途自然也如日中天,現任中郎将,統領禦林軍,巴結他的人不計其數。不過他本人性格直率公正,不怎麼搭理那些阿谀奉承。

夏無棣駕馭着駿馬停下來,利落地翻身下馬,嗤道:“得意什麼!如果我上場,必讓他輸得屁滾尿流!”

一旁着青衣配麒麟配的人看着遠方,笑了笑,說:“嘴巴放幹淨點。”

夏無棣“切”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營帳,小聲問:“你見到皇上了嗎?”

青衣人道:“沒有。德公公說皇上在休息。”

夏無棣暗罵一聲,小聲道:“他讓堂前燕給我們送了禮,又沒信兒了......”

青衣人輕聲笑了一聲,看到魏家的一位公子魏馮侖上前,拿起長弓準備射箭。

夏無棣沒等到回應,那手肘猛地戳了青衣人一下:“商澤你有沒有在聽啊!”

商澤被他怼得一個踉跄,皺眉,擡手給了夏無棣一個腦瓜蹦兒:“你爺爺不在就放肆是吧?你好煩。”

“哼,要不是尹弘準備春闱沒來,我才不跟你玩呢!”夏無棣沖他吐舌頭做鬼臉。

商澤嫌棄地捏着他的臉,說:“你就不能穩重一點嗎?你在外面代表的可是夏家的顔面。”

夏無棣掙紮着擺脫他的手,冷哼一聲,說:“現在誰還把五大家族放在眼裡啊。”

商澤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輕笑,但是臉上卻沒有笑意。他的聲音很輕:“五大家族都隻剩四個了。”

夏無棣臉色也不好,商澤繼續問:“你說嬴惑去哪兒了呢?”

夏無棣:“我怎麼知道。”

商澤眯着眼,嘴角微微勾着,目光所及之處,可以看到箭亭中又進去一名女子,熟練地搭箭挽弓,利箭離弦,正中靶心。

“他肯定回來了。”商澤高深莫測地喃喃了一句什麼,又對夏無棣說,“走吧,回帳。”

夏無棣跟着他回到營帳,商澤在門口停頓片刻,輕輕一跺腳,從他站立之處逐漸升起閃爍着金光的屏障,在将整個帳篷内部籠罩住後,消失不見了。

這是商澤最常用的隔音陣法。

五大家族子弟一般開靈根都很早,修為也不低。隻是現在舊世家敗落,他們都傾向于不露鋒芒。夏無棣可馭火,他們提到的尹弘可馭水,商澤擅療愈,隻是商澤心思深沉不甘于僅當個醫師,于是也修習陣法。

隔音陣法一起,夏無棣就開始口無遮攔:“不知道皇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麼多年查東查西,好不容易掌權,又一點動靜都沒有!”

商澤坐到自己的卧榻上,随手倒了杯酒,抿了一口,說:“這次春獵就是皇上提起要舉辦的吧?”

“是啊!”夏無棣暴躁道,“鬼知道他在想什麼,我看到這些姓魏的渾身都不舒服。”他說着提起了某個人:“幸好那個魏......魏書豪沒來,不然我能惡心撅過去。”

商澤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若皇帝是準備在春獵上拉攏權貴,那也太愚蠢了些。”

夏無棣撇撇嘴,沒說什麼。

其實除了舊五族,京中許多權貴目前來看都如日中天。老一輩的機關算盡,也在給小輩鋪路。不說顧思之盡力培養的顧矜伐,魏家也在培養自家的接班人。

隻是魏家可能造孽過多,子孫不繁,少有成才,唯一一個成才的——夏無棣所說的魏書豪,還是個瘋子無賴。

魏書豪是魏後父親續弦生的兒子,也就和姬宇差不多年紀,和諸多世家子弟都積怨已久。他長得一表人才,修為也高,奈何為人實在惡劣,早年間虐殺家奴之事名揚京城,後來先帝駕崩五族式微,魏後幹政,整個魏家都雞犬升天,魏書豪也越來越會鬧事,仗勢欺人以權謀私之事無所不為。

魏家和攬月堂針鋒相對,魏書豪自然也與攬月堂的接班人顧矜伐針鋒相對。

他不知挑釁了顧矜伐多少次,都被顧矜伐忍下;直到他盜取攬月堂藏書不成燒毀藏書閣一事事發,攬月堂堂主顧思之才領頭向魏書豪發難,把他扔進了天牢。

隻是前不久姬宇及冠大赦天下,這禍害又被放出來了,據傳現在比以前更瘋,隻怕會找當年害他下獄的人報複。

這回春獵商澤沒看到魏書豪,但他不覺得魏書豪不會來。參與春獵的權貴名單都會讓姬宇魏後過目,魏後也沒道理将自己弟弟拘在家中不讓露面。

商澤把玩着茶杯,總覺得這場春獵,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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