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将業火母痋交給柳明月保管,便帶着方多病前往魚龍牛馬幫去尋找角麗谯,那角麗谯為南胤聖女,多少可能知道些什麼。豈知,這一去竟陰差陽錯救下了笛飛聲。那角麗谯向笛飛聲求愛不得,竟使計掌控了金鸢盟,更是趁笛飛聲不備,竟用藥将笛飛聲拿下了,關在水牢之中日日折磨又日日示愛。幸得李蓮花來得及時,救下了笛飛聲不說,還助他突破了悲風白楊第八層。
笛飛聲痋術已解,武功又進入了新的境界,再看看數次背叛了他的金鸢盟衆,一怒之下将背叛之人斬殺殆盡,對餘下的人宣布就地解散金鸢盟。笛飛聲對李蓮花言道,“你的四顧門都沒了,我還要這金鸢盟做什麼?走吧!接下來你還要做什麼,我随你一道去!”
李蓮花無奈,審問角麗谯并沒有取得什麼結果,他隻得帶着笛飛聲、方多病又一道前往雲隐山求見師母岑婆,詢問單孤刀當年被收養時的情景。李蓮花本來并不抱太大的希望,誰知師母竟全都知曉,原來南胤皇室後人竟是李蓮花。當年萱妃滿門被殺,其子李相顯和李相夷一道逃了出來。哥哥李相顯一路上對李相夷照顧有加,周到備至,可惜天不假年,李相顯因病去世。臨終前他将李相夷托付給了同行的乞兒單孤刀,為了讓他盡心照顧弟弟,便将自己的貼身玉佩也交給了單孤刀。日子久了,單孤刀忘卻兒時的舊事,竟從此以為這玉佩原本就是自己的了。而李相夷對哥哥的滿腔敬意也轉移到了單孤刀身上。漆木山收徒後對二人皆是關愛有加,隻是李相夷的天賦驚人,到底偏愛一些,卻因此使得單孤刀對李相夷的嫉妒日積月累,最後竟處心積慮謀害李相夷,害死漆木山。
李蓮花苦笑數聲,月夜攜酒來到漆木山的墓前狂歌痛飲一番,劍意幾乎穿透了林間的每一片竹葉。良久,他翻湧如瀾的心情才得以平靜,李蓮花将相夷太劍和婆娑步的心法一并傳給了方多病,說道,“李相夷一身孤傲,想不到還能得到你這樣好的徒弟!方小寶,以後江湖上再不會有李相夷,隻有李蓮花!你是李相夷唯一的傳人!方小寶,保重!”
方多病憋着一臉的淚光,突然開口道,“花花,我認識的從來都是你!李相夷是我師父,李蓮花是我的朋友!我們以後還能繼續做朋友嗎?”
李蓮花看着他執着的目光,微微笑道,“當然!”
李蓮花來到京城,柳明月含着笑走過來,笑容如山間的溪水清澈如昔,他不由得又微笑起來,心道,“我的運氣終歸是不錯的!”
李蓮花伸出手來,劍影閃過,一滴鮮紅的血落在業火母痋的身上。随着“吱吱吱”的一陣聲響,那個矯健中微顯肥胖的黑色翅蟲竟然慢慢化作一道煙,消失在鼎中。
柳明月詫異道,“師兄,原來你才是南胤皇室的後人!”
李蓮花苦笑道,“是啊!苦苦追尋數番,罪魁禍首竟是我自己!”
柳明月拍拍他的肩膀,“诶,師兄,這說得什麼話呢?什麼罪魁禍首?那跟你有什麼關系嘛!”說着又看向李長風,“長風,你說是吧?”
李長風笑道,“當然!我們決定不了自己的出身,隻能選擇自己的以後。國舅心地善良,實乃大熙之福!”
李蓮花試探地問道,“皇上難道就不怕我謀反嗎?”
李長風哈哈大笑,“不怕!朕早已答應将皇位傳給昭翎公主的後人,隻要你答應這個條件,朕現在就可以禅位于你!”
李蓮花倏爾一笑,整個人都釋然了,有些人為了權勢苦心經營,不惜背叛至親,也有人能看淡權勢,放棄皇位。他隻是不幸,遇到過那樣一個權勢熏心不顧親情的人。他笑着說道,“豈敢!皇上才是聖明天子!”
柳明月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忍不住贊歎道,“師兄,你這一笑真如清風朗月,自在悠然!真好!很适合你啊,師兄!”
李蓮花聞言笑得更盛了些,李長風卻湊過來,“明月!你看為夫笑得怎麼樣?”
柳明月噗呲一笑,“你呀!在我心裡,長風你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看的!”
李長風笑呵呵地将柳明月擁入懷中,“那你該多看看為夫才是!”
李蓮花看着他們互相打鬧的樣子,腦海中莫名地出現了一個女子活潑嬌俏的身影。他搖頭笑了笑,心道,不知道她是否還在蓮花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