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兩人聽了,竟都故作老成的“嘁”了一聲,都放下了酒杯,李中道:“還繼承人呢,我爹原本以為神族讓我們管理鹽業,是多大的臉面呢,結果呢,還不是又被他們神族搶了回去。”
張浩道:“我爹也說了,竹鹽隻不過是個噱頭,等到那皓翎大王姬再賣幾年,地位一穩,她就是鹽業龍頭老大了,我爹還說了,肯定就是陛下的意思,啊啊啊,我還以為這輩子能躺平數錢呢,這回好了,他們大人已經打算另謀出路啦!”
馬建民原本還擔心他們不往竹鹽上提,自己還打好了腹稿,沒想到他們滿肚子牢騷先主動說了,倒是省事了,于是連忙接茬道:
“長輩們想的太複雜了,也不知道争取,就這麼打算退出嗎?怎麼着也得鬥一鬥啊!”
李中好奇的問:“鬥?怎麼鬥?”
馬建民連忙湊上前,在他們耳邊耳語幾下,把兩個人聽的連連擺手,張浩道:“咱們雖然都是小孩子,但身在世家不能跟那些個平頭百姓的小子們一樣幼稚啊,你看你說的方法,還找幾個人說吃竹鹽吃壞身體了,人家一反駁說是同行嫉妒投毒的,看你怎麼怼回去,你這招啊,過時啦!”
馬建民無所謂的笑了笑,道:“這個我當然想到啦,我到時候再派人在人群裡喊‘難不成我們吃你家竹鹽,還要天天提防同行投毒嗎’,不就齊活了嗎!”
張浩李中聞言,不由得眼睛一亮,異口同聲道:“成啊,你小子有兩把刷子!”
馬建民笑着笑着,臉色又猛的低沉了下去:“誰讓那個皓翎大王姬好意思搶生意的?你看她生意做的,賣貴就賣貴,有時候還便宜,亂七八糟的,跟玩過家家一樣!我們人族壽命是短,被神族妖族看不起,可我們這麼多年一直本本分分的吧,怎麼這麼欺負人呢!我隻不過是個庶子,繼承人沒我啥事,我是替兩位哥哥鳴不平啊,眼瞅着未來幾十年大好的富貴日子,就這麼毀了!”
張浩是個急性子,一聽這話,壓根就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喝道:“她做初一我們做十五!反正咱們都是小孩子,西炎王令都有規定,未成年人殺人都不判死刑!我們就鬧了,把事鬧大了,等咱們各家那畏首畏尾的老頭子們見了,還能不管我們?”
馬建明聽了,直接啪啪啪的鼓掌,道:“張兄這才是咱們少年人該有的樣子,不愧是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啊!敢愛敢恨,方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李中也站起來嚷嚷道:“還有我還有我,等我三人把那個大王姬趕出鹽業市場,咱們仨可就光宗耀祖了啊!”
馬建民一邊附和,一邊心裡想道——不是我們仨,是你們倆,他可是要把自己摘出去的。
馬建民肯定不會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隻是一個勁的起哄道:“對對對,光宗耀祖!流芳百世!幹她丫的!”
張浩越聽越激動,站着就想做個熱身運動,豈料剛一擡手,就碰到了打他身邊經過,端着一壺茶的店小二的托盤上。
店小二被張浩這一肘子掄的猝不及防,整整一壺茶一下子扣在了他的懷裡。
所幸茶水溫度不高,并沒有燙到他,可他正在興頭上,被店小二整了這麼一出,頓時嗷的一聲竄老高,氣的整張臉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