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榮馨悅此時此刻是真後悔,她為了見玱玹一面,強行拉這位皓翎大王姬來到辰榮府邸,可萬一有了個閃失,說她吃不完兜着走都是輕的,若是讓她爹小炎灷知道了……
辰榮馨悅倏爾出了一身冷汗,見小夭這會子仿佛是清醒了過來,連忙想要出聲安撫,又怕自己聲音太大驚吓到了她,隻得對身旁看傻眼了的護衛大聲斥責道:
“還都傻愣着做什麼呢!趕緊的用結界将樹底下兜住啊!你沒看到大王姬快掉下來了嗎!蠢貨!笨蛋!你們這是要生生的氣死我啊!”
衆侍衛這才如夢初醒,連忙雙手運用靈力,隻見金光充盈在大叔一圈,還有往上蔓延之勢,看起來穩妥的萬無一失了。
“小夭,你還好嗎?”辰榮馨悅仰頭喊道。
小夭決定見好就收,剛想張口,突然覺得脖子一涼,好像是水珠之類的東西滴在了脖子上,她連忙用手抹了把頸部的皮膚,卻是什麼都沒有,餘光卻在這個時候,不經意的瞥見不遠處的一叢月季花後,有一個米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小夭?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辰榮馨悅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夭就将剛才的小插曲瞬間抛諸腦後,磨磨蹭蹭的從樹上挪了下來,故作精神疲憊的樣子說:
“不好意思啊馨悅,我小時候經曆過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也不曉得你聽說過沒有,打那個時候起,如果驟然換了新環境,就不定期的夢遊……我也納悶,明明好久都沒犯過了呀……”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辰榮馨悅臉上是又怕又愧的,道:“我晚上拉你來的時候,你不太情願呢,原來是這樣啊,你放心,一會兒我讓府醫給你瞧瞧,明天一早,我送你回皓翎。”
小夭道:“倒也不用這麼麻煩,我回來時的客棧就好,你不必憂心,不知者無罪,我父王不會怪罪你強行拉我來府邸做客,害得我夢遊病發的。”
小夭不說還好,辰榮馨悅聽她這麼一說,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位姑奶奶給擡回去,于是連忙派人又把府醫叫了過來,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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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與赤宸回到客棧的時候,夜已深沉,兩人無功而返,其實相柳也明白,赤宸不過是借國玺的名頭回去看一看罷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赤宸臨睡前想看一眼小夭,說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不安,相柳讓他回房間休息,搶先去她的房間看了一眼,結果發現人去屋空,頓時驚的心跳都停滞了片刻。
若不是傳音珠來的及時,他真要打算将整個客棧翻一遍了,他聽完傳音珠的内容,這才松了口氣,與赤宸說了一聲,便又馬不停蹄的趕往辰榮府邸。
相柳悄無聲息的潛入了辰榮府邸,循着小夭的氣息,很快就摸索到了她的房間門口,他用法術穿牆而過,就看到晦暗不明的燭光中,床上的被子隆起,看形狀,是一個人躺在那裡。
相柳先下意識的認為是小夭,遂深深的松了一口氣,走上前,坐在了床邊,剛伸出手,想将她喚醒,就在手快要觸及床上之人的身體時,突然僵直的懸在了半空。
他愣了一下,下一秒猛的掀開了躺床上人身上的被子,不出意外,出現在眼前之人,果然就是讓他恨之入骨的玱玹。
相柳不可置信的瞪着玱玹,他不明白,這個房間裡小夭的氣息濃郁而萦繞不絕,絕對是她暫時居住的卧房,怎麼玱玹這個混球出現在了這裡,還在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