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魔人?看來我們是同行!”男人驚喜的說,“我是根德萊爾,一名古爾人,本來是前來這裡詢問一位女士一些問題的。”
“如果你說的女士是一位綠色皮膚的巫婆了話,那很遺憾她已經死了,我殺的。”迦勒擺手,雙眼直直盯着根德萊爾,如果這個自稱是自己同行的古爾人與沼澤巫婆是一夥的話,他不介意再次清理怪物。
“唉?雖然有點可惜,但鬼婆的交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根德萊爾聞言略微失望,接着發現了迦勒的戒備行為,無奈地攤手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村落的孩子們失蹤了,被一隻名為阿斯代倫的吸血衍體抓走的,我們找不到孩子們的蹤迹,所以才來鬼婆這裡碰碰運氣打聽消息。”
“哦?”迦勒眼角餘光發現阿斯代倫已經緊張了起來,手掌甚至摸向了□□發射機關,他單手背在身後,朝着白毛吸血鬼搖了搖,接着問話道:“這個阿斯代倫為什麼要抓走你們的孩子呢?”
“不知道,但古爾人做着獵魔的生意,被報複也很正常,我隻是很後悔沒有看顧好孩子們。”根德萊爾懊惱地揉着眉心,他已經在鬼婆的屋子前徘徊好久了,現在又累又困,還擔心着孩子們的安危。
迦勒看出了對方的疲憊,說道:“你很疲憊,今晚先跟着我們吧,這個鬼婆已經死了,所以屋子裡應該是安全的,有一個叫梅麗娜的女性也被鬼婆綁架了,我的隊伍裡有她的家人。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幹脆就在這個鬼婆的屋子裡一起休息一晚吧!”
“好的,感謝你的幫助,”古爾人真誠道謝,還對着迦勒身後的三人友善打招呼。
迦勒微笑着回頭,目光灼灼盯着阿斯代倫,現在他需要這隻白毛吸血鬼解釋一下為什麼綁架古爾人的孩子了!
一行人進了屋,就在屋中的餐桌旁見到了正在吃一份腐爛糕點的梅麗娜,她的體态已經有了些微懷孕的征兆,在見到兩位農夫哥哥時候有些驚訝。
“梅麗娜!”兩名人類農夫沖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妹妹,神情幾乎要激動地哭出來,根德萊爾這個費倫本土的獵魔人則上前觀察了一會這位梅麗娜,感慨着說:“幸好鬼婆死了,要不然又得禍害一個孩子。”
“什麼?埃塞爾嬸嬸死了?”梅麗娜的驚呼更大聲,她是知道嬸嬸有特殊能力的,結果她居然死了!
“看來你知道是怎麼回事,禍害孩子什麼的,”迦勒瞥了一眼應該是收到了蠱惑,現在還在為鬼婆的死鳴不平的人類女性,對着古爾人說:“我的同行,你與這位小姐以及兩位先生解釋一下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我的精靈同伴說說,就在屋外。”
“好的,這裡交給我吧,”安撫被害者或者家屬情緒,對于獵魔職業者都算是必修課了,根德萊爾很熱情地幫迦勒接過了這項安撫工作,與梅麗娜以及她的家屬們解釋起鬼婆的種種玩弄人心的惡劣行為。
迦勒走出房門,給了阿斯代倫一個帶着殺氣的眼神,白毛吸血鬼身體一抖,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前者身後,來到了屋外一座水井的邊上。阿斯代倫其實有想過逃跑,但一直都沒找到機會,迦勒這個獵魔人的鼻子太靈敏了,他自覺地以自己的能力不一定能逃得掉。
也幸好阿斯代倫沒有将逃跑的打算付出行動,能留下來代表願意解釋,迦勒這個獵魔人會選擇好好聽一下理由,如果直接逃跑,以藍山國的法律這叫畏罪潛逃,獵魔人可以有自由射殺的特權。
“這件事,你做的?”雖然是疑問句,但迦勒的語氣很笃定,阿斯代倫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一切。
白毛吸血鬼看着這麼嚴肅的迦勒,有些害怕和後悔,早知道今天早上就不想着忽悠個傻子來保護自己了,這保護沒做多少,先把自己帶到了古爾人的身邊。
“你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認,但你不能一直不說,如果有什麼理由和苦衷可以直接告訴我。”迦勒盯着阿斯代倫微微垂下不敢直視自己的血色雙眼,他看出來這位今天剛認識的吸血鬼,不對,吸血衍體心懷愧疚,他不知道什麼叫吸血衍體,但和正經吸血鬼不一樣,類似的名詞,迦勒在伊茲所在的世界聽過,叫‘親信’。
衍體和親信應該是一種意思吧?獵魔人猜測并回憶着。
在伊茲曾經屬于的夜行者族群,因為夜行者們會被陽光灼燒的天生缺陷,吸血鬼們在很多事情上都需要一個能見得了日光的人類來幫自己。于是在那個世界就有了‘吸血鬼親信’這種概念,一些人類或主動或被動的,與一位位夜行者們定下口頭契約,在無償為夜行者們服務一段時間後,夜行者将賦予這些親信永生,接着替換下一位親信。
在不考慮戰争陰謀等原因有意策反人類的情況下,這種吸血鬼與親信的契約協議,大多時候是自願的,因為夜行者需要和一個人類建立互相信任的關系,短則幾年長則數十年,接着再把這個親信轉化成自己的後裔,是一種介于仆人和親人之間的奇妙聯系。
“和我說說為什麼吧?”迦勒試圖說服阿斯代倫開口,“還是說你有個……你很愛且舍不得背叛的主人?”
阿斯代倫擡眼,瞪着眼前的獵魔人,去tm的主人!他在心中很破防地罵道,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假笑,“難道有個愛人就能免受問責嗎?”